“你看看人家,女孩子都能骑马射箭,听说练了一身好功夫。”
管将军笑道:“那是传说,我就不信一个姑娘家,还能练什么功夫,骑骑马,射射箭,也许还勉强行!”
夫人也皱眉道:“我也是想,看她那娇滴滴的模样,哪会什么功夫?我也不信!”
一席饭吃了半个时辰,照夕回房之后,看了几卷书,脑子里可不像平日那么宁静了!
他支着头,望着窗户外面,心中反复想着白日的遭遇……
渐渐,他英俊的面颊上,带起了一丝微笑。
他想道:“这姑娘太美了,她为什么老看着我呢?”
于是他不禁又想到了那日打雁时,这位姑娘在马上飞驰的神情,一时不禁神驰!
照夕伸了一下胳膊,自语道:“江雪勤……好动听的名儿……”
于是他由笔筒里抽出一枝笔,饱浸墨汁,在宣纸上振腕挥毫,写了“江雪勤”三个大字,又把自己的名字加在了旁边,痴痴地看着这张纸。正在意乱神迷的当儿,忽然觉得侧窗上,有人轻轻地敲了三下。
照夕不由皱眉道:“谁呀?怎么不进来说话?”
那人不说话,又叩了三下,照夕由位子上站起,匆匆走到窗前,把窗子推开,却见眼前空无一人。
这一惊,管照夕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心说: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听见有人在敲窗子的呀?怎么开了又没有人呢?”
想着探头出去望了望,也不见有人,又问了声也不见有人答理!
管照夕无奈,只好皱着眉返回座位,才坐下,不由惊得又站了起来。
原来方才自己所写的那张纸,竟不翼而飞,另在那叠素笺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字,仔细一看,那纸上写着:“不要胡思乱想!”
笔力细草,却十分苍劲,细看之,墨迹尚未全干,分明是刚刚书写上去的。
再看那枝笔,仍旧好好地插在筒内,照夕这一惊,不由吓了个目瞪口呆。心忖自己只是一转身的当儿,这人竟能从容来去。
这还不说,居然还在纸上留下了字,这简直是神乎其技,真不敢令人相信!
想着也不及开门,就由桌前开着的窗子,跃身而出,口中沉声道:
“何方高人来访?请示侠踪!”
茫茫黑夜里,哪有什么踪影,月光洒在庭院里,花石舒然有序。
他今夜真个是遇到高人了!
多少年来,他一直醉心着能结攀异人,好习武技;可是只听传闻。虽访尽三山五岳,却没见着一个能够令自己真心佩服之人,所以多年以来,他每想起来,总引以为毕生憾事。
可是这番心思,他从来没有泯灭,今夜——也就是这一霎时,他的心可又活了!
他抬头望着皎洁的天,心中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是怅然所失!
无奈,痴痴回至房中,双手捧起了那张纸,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依旧看不出什么名堂。
突然他想到了,失去的那张笺上自己所写的字,不由俊脸一阵发红,暗暗骂了声:
“真是糟糕!要是这位异人看见了,不笑坏了……”
忽然他摇了摇头,又道:“不!他根本不认识她……”
也就在他发呆的当儿,一个婀娜的身影,正在屋檐上窥视着他。
只听她轻轻笑了声道:“傻小子!”
遂见她以“海燕钻天”的轻功绝技,陡地拨空而起,娇躯再一下落,却用“细胸巧翻云”身法,滚转之间,已消失在沉沉黑夜里!
江府的雪勤小姐,派丫鬟来催请了三次,说是客人都已来齐了,只等着照夕一人,无论如何务请赏光。照夕这才换了衣裳过去。
本来他是不大习惯和女孩子打交道的,尤其是赴少女之筵,还是第一次,所以显得有些紧张。而第一次赴约,就令人家三请诸葛,可是不大好意思哩!
两个小丫鬟思云、念雪,一个为他理着那条油松似的大辫子,一个急着为他找这个弄那个,思云一面理着照夕辫子,一面笑道:
“对门的小姐,八成许是看上我们少爷了,一会儿功夫就催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