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雪哼了一声,翻着眼笑道:“本来嘛,才子佳人……”
照夕俊脸一红道:“你们不要乱说,参加诗会的人多着呢,也不是只请我一个人!”
无奈两个小丫鬟更是口不饶人,你一句我一句,照夕简直无法抬头,只好匆匆离开了房间。他走了几步,忽然想道:“对了!今天还是她的生日,我哪能空着手去!”
他想着剑眉微皱,不禁又发起愁来,正打不定主意,忽听得马槽内一声马嘶,照夕偏头一看,见是自己那匹心爱的“雪中炭”,正在栏内竖耳扫尾,每逢照夕出门,这马总是如此!
照夕慢慢走到栏边,这里拴着他三匹爱马,那是“乌云盖雪”、“雪中炭”、“老劈雳”,就三匹马个性来说,“雪中炭”最好,“乌云盖雪”也是父亲所爱,不敢擅作主张,而“老劈雳”性情太暴,女孩子是不好骑的。
他用手摸着这匹“雪中炭”,叹了声道:
“莫可奈何,只有把你送人了!”
他把它牵出圈来,这马本是蒙古木赤千总送给父亲的,父亲转赠给了自己,想不到今天竟又把它转送给人,这也许是“物各有主”吧!
马僮远远跑来,嚷道:“少爷你上哪去呀!我来给你上上鞍子!”
照夕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牵出去遛遛腿。”
这马僮快腿张心中犯着嘀咕,直朝着照夕翻白眼儿,心说:
“这可稀罕,今儿个他老人家想起遛马了!”
管照夕牵着马,往外走,可真有点就应了那两句唱词:“店主东牵出了黄骠马,不由得秦叔宝泪如麻……”
到了江府门前,一个小厮笑着来接马,一面笑道:“管公子您才来?”
照夕微微一笑道:“这匹马是我送给你们小姐的,我要面交给她,你去通禀一声吧!”
这小厮弯腰笑道:“公子您里面请吧!他们人可多着呢!都在院子里,您进去就看见了!”
照夕答应着,遂拉马而入,庭院之中,绿草如茵,紫藤罗一串串地由架子上垂下来,无数的蝴蝶上下飞着,夕阳之下,更显得绮丽。
照夕牵着马穿过了一条花径,果见不远一泓荷池,池边上乱哄哄地站着、坐着不少人,笑语如珠,其乐融融。他停住了脚步,心说:“这些个人都在干什么?哪一个是江小姐呢?”
正在发愣,忽听一声娇唤道:“管兄才来么?”
照夕忙一偏首,却见冬青树林子里,站着一个挺俏的佳人,仔细一看,不由俊脸一红道:“啊……江姑娘,我来迟了。”
江雪勤浅浅一笑,她一面分着花,已走到了照夕的身前,照夕见她穿着一身紫色衣服,小蛮腰扎得细细的,这一行进,愈觉明艳照人,亭亭玉立,忙把目光转过一旁。却听她似笑又嗔道:“那天,我不是请你早点来么?”
照夕吃了一惊,心说糟了!她竟怪罪我了,当时怔了一下,窘道:“我……现在晚了么?”
江雪勤笑睨了他一眼,顺手抽了一下冬青树的叶子,她手中玩着那小鞭子,嗔笑道:
“还不晚!你知道人家心里有多急……”
说到此地忽然顿了一下,脸红了红,又小声接着道:
“一会儿出来看看。”
她那双黑亮的眸子,在照夕身上转了转,却把头低下了,管照夕搓了下手,却不知说什么好。
雪勤遂又抬头一笑,看了那匹马一眼道:
“这么近,你还骑马?”
照夕这才哦了一声,道:“今天是姑娘的生日,我一时想不出送什么东西,这匹马如果你喜欢,就……”
雪勤喜得秀眉一扬,叫道:“呀,是送给我……”
忽然似又觉得有些害羞,红着脸瞟了照夕一眼道:
“这不是你平日骑的那匹马么?这么的贵重的礼物,我可不敢要,你还是牵回去好了!”
照夕急道:“那怎么行……我已经决定了……我另外还有两匹。”
其实雪勤心中早已乐意了,只是不得不口头上客气一句。
照夕这么一推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