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悄悄关注的人。
陆诚搓了搓黑色外套,渐渐靠近方夏,没说话,就站在身边,蜻蜓点水般的对视一眼,营造得气氛都诡异。
“你要说什么吗?”无奈的方夏主动打破。
暗自瞟了眼陈萱宁,几乎沉寂的人群里算得上格格不入,“案子,有很多进展。”压低了声音。
说完,陆诚退开几步,两人再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
方夏的心“砰砰砰、砰砰砰”,手心滋出汗,道不明白的心虚,也瞟了眼陈萱宁。
“你先……你先别说话,我,我们都要先等这场葬礼结束。”
微风徐徐,方夏额头不自觉冒出烦躁,“可是,拥有最大嫌疑的人,也在这场葬礼。”陆诚离去时如是说。
“但那只是猜测,并不确定。”方夏反驳。
金童玉女的纸幡浴火,已安分许久的火苗暴露出本性,张牙舞爪地不断卷曲吞噬它们,连空气也在疯狂尖叫。
愈演愈烈的火,顺势而上,差点灼烧到陈萱宁游离的手指尖,幸而有方夏奋不顾身。
其实也就一会儿,就变成一地灰烬。风会吹散一点点不死心的火星。
最后几分钟,千盼万盼的唐睿终于出现。
陈萱宁踉踉跄跄,前去迎接他。
“结束么?”谁知他,第一句话犹如当头一棒,敲打得陈萱宁措手不及。
迷茫,劈头盖脸。
半张着嘴,眼球眼眶内绕着圈圈,没说出半个字来。
唐睿一步错身经过陈萱宁,进入所有宾客都看清的视野中,自顾自点起三炷香。
“妈。”
“走好啊。”
嘴角却微微扬起,整张脸完美比例下的恶劣玩味。
顷刻不寒而栗。
渗透的哀恸,如黝黑的鸟簌簌起飞,直冲蔚蓝的苍穹,辽阔的心坠落冰窟,向往封死在匣盒中。
人们多是看不见这一幕,除了悄悄关注的他,和方夏,和陆诚。
[为什么?
凭什么?
难道他真……]
……
一瞬间,无数个猜测和疑惑,一句一句吞没陈萱宁,[够了,够了!]
“孝子唐睿。”
“孝女陈萱宁。”
“拜————————”
洪亮的嗓音从山间,贯穿倥偬的风。
击破迷障,无数人心里的迷障,他们随后跟着也拜下,无比虔诚的身姿。至少那一刻,空前的和睦。
*
城市华灯初上,高架上车灯如流星般划过,大大敞开的车窗内,晚风扑面,发丝犹如柳条不断抽打。
陈萱宁一次次拨开,一次次打算放弃。
朦胧的夜色,缤纷霓虹,比白昼更璀璨的浓墨黑夜。晚风却忽然大作,劈头盖脸的尘沙。
车子拐进了静谧的停车库,空旷辽阔的无限寂寞。
屋内暖黄的灯光倏地响起,似在意料之外的一只小精灵,短暂照亮陈萱宁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