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门开了。
闻灯下意识擦掉眼泪,扶着门,咬唇走了出去。
顾洲瞧着她身影消失,重新陷进办公椅。
掌心的温度似乎仍有留存,怀里还有对方抗拒的颤意。
他心知肚明,某一瞬的心思,实在算不得磊落。
顾洲微垂眼睑,眉眼覆了薄薄的沉,那又如何。
总归要落他手里的。
—
闻灯出去时,先看到了徳叔。
徳叔见人出来,瞳孔都微缩,不着痕迹地细细打量过一遍,衣衫整齐,除了鼻尖微红外,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捏紧的手松了,为自己松了一口的气正名,门扣上的时间不算长,做不了什么的。
徳叔便笑着为自己解释:“我来找先生。”
闻灯现在根本不想听到有关顾洲的任何事情,她默不吭声地朝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徳叔,我想回家。”
她拼命忍着,鼻尖却越来越酸,她偏过头不想被看出不对劲,还想多说几句不叫话太突兀,一张嘴连舌尖都发苦。
所幸徳叔替她接满了话。
“我先送您回去。”
闻灯的话甫落,徳叔一把老骨头心就提起来,惊骇瞥了眼书房,却朝闻灯笑得自然,“那边的房子这几天照您的意见又改了几处,这次我吸取了教训,总归不能叫您不满意到住都不愿住。”
他缓和情绪,“周小姐,没事的。”
徳叔叹口气,他这管家属实当的尽心尽力,总不好叫先生真把人逼太紧。
第069章弟弟的未婚妻28
新房子做了不少闻灯喜欢的改动,她却顾不上观察,回来后一刻也没耽搁地进了浴室,又洗过一遍澡才放过自己。
她沉沉躺在床上,脑袋乱哄哄的,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很快就进入梦乡。
闻灯在半梦半醒的困意翻滚中都有点无语自己的这份心态,安抚自己这可能就是豁达吧。
第二天是帮佣进来喊醒的她,来人小心翼翼地,“周小姐,先生在下面等您。”
话音落下,闻灯腿应景的一痛。她抬手挡住眼,“告诉他,我不去了。”
帮佣沉默了一瞬,应道:“好。”
人却没走,“周小姐,麻烦知会我一声原因,我也好和先生交代。”
闻灯没为难她,恹恹道:“我不舒服。”
她并非撒谎,虽说她主要是因为不想看到顾洲,但她身体确实也挺难受的。
顾洲检查没个轻重,她洗澡才发现被碰过的地方露了红。
帮佣应声后退走了。
闻灯睡意还没散去,闭着眼试图重回梦乡,许是因为刚提到顾洲,咬牙就想把他痛骂一顿。
她陷在不痛快的情绪里,倒没影响她昏昏然睡去。彻底陷入睡梦中的前一刻,门又传来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