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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中被吵醒,闻灯心情糟糕透顶,厌烦地把脸塌陷在枕头里,斥道:“我都说了我不舒服不去,不要再来打扰我!”
这声落下,久没收到回应。
“……”
不会是被她说哭了吧。
闻灯咬着唇,气势汹汹回头。见到走近的顾洲,遮光帘拉着,房间昏暗,若隐若现的光影缀在他脸上,明灭交接下她只得以完成窥见他的下颌。
她心重重提起,可心中埋怨又叫她不想落下风,瞥了一眼后再次回头埋在枕头里。
一点理人的意思都没有。
一套动作瞧着行云流水冷酷无情。
如果忽视隔着被子传出的那点颤意的话。她不吭声,不理人,可自打看到顾洲,整个人自己都没发觉地颤抖起来。
她在害怕。
顾洲神色隐在昏暗里辨不清楚,拉过椅子坐下,瞧着她乌黑的后脑勺。
“哪里不舒服?”
落下的嗓音淡而凛,与往常并无不同,像无事发生。
闻灯不吭声。这要她怎么说!
她烦道:“不用你管。”
偏顾洲不准备放过她,伸手一捞把人转过来,手背探上她的额头。
闻灯下意识甩手过去,刚碰上顾洲就被抓住手腕。她换了吊带睡裙,露出白皙的胳膊。
顾洲用了点力,“去医院。”
闻灯没设防身体跟着抬起,被子顺势往下滑,大片的肌肤露出来,她睡觉本就不算规整,睡裙又松垮,闻灯另一手忙抓住被角,气急攻心下猛地一拽,竟真叫她成功脱手。
她跌回床上,两手牢牢从内固定被子,急切下整个人急促喘气,脸都被憋红。
闻灯朝着顾洲怒目而视,偏顾洲目色平静,像在看一个胡闹脾气的小孩。
她心里更憋屈,重新回复他先前的问题,“我看到你就不舒服。”
顾洲没再执着于她起来,他后靠椅背,轻垂眼睑,“闻灯,你生什么气。”
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却听清他沉冷嗓音下的未尽之言。
她犯了错,怎么还生气。
闻灯鼻尖微抽,脱口而出,“你才是不信任我,不然怎么会查我。”
她是在反驳他昨晚讲的,她不信任他,才会潜入书房窃取机密。五十步何必笑百步,难道他就做了信任她的事吗?倘若他信她,她哪至于用到“窃取”这个词。
闻灯说着偏过头,不愿再看顾洲,觉得他真是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