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还是让他放掉了。
怕是后半生都不会忘掉。
那一晚那男子的眼睛,如同深渊,对着他笑的凉薄。
他手执匕首,一件件,解开自己的衣衫,直至,肌肤触及微凉的空气。
“侯爷若是当真要碰这具身子,也不是不可。”
“只是请侯爷,稍等片刻。”
话一说完,他便拿着刀柄在身上划下一刀,血痕立即显现。
安阳侯震惊了。
“你在做什么!”
却听他不甚在意地笑道:“因为某的身心,早就已属一人,本想,为她保留最干净的身心,可如今,这具身子已是保不住了,那又留着做什么。”
说话间,他抬起头看他,一脸认真:“侯爷若真想要这身子,可否再等一下,等我将这身子彻底毁的干净,再给侯爷也不迟。”
语毕,又是一刀,划在了白皙的肌肤上。
身前,身侧,甚至身后。
他手起刀落,一刀又一刀地划着。
血顺着他的身子流下来,在空气中凝结成一种铁锈般的气味。
安阳侯却莫名地梗在那里,没有上前制止。
他的眼眸早已瞪大到极致,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直至最后,他扔了匕首,浑身是血,恭敬地跪在他的身前。
他每一刀划的都不重,但每一刀却都让安阳侯觉得刺眼。
“侯爷,已经可以了。”
不知为何,当安阳侯听到他这句话时,却是冷笑了两声,他一脚踢开了地上带血的匕首,凝眸看他:“薄时年,你当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说着,直直掠过他,向外走去。
临走前对外面伺候的人丢下一句话:“去给屋里的人上药止血,告诉药房要最好的药,明天早上,本侯要看见他安然无恙,否则拿你是问。”
……
而此刻,看着他的女儿,却好像回到了那晚,看到了他一刀又一刀在自己身上划下的伤口一样刺眼的很。
安阳侯不由地咬牙切齿:“叶裳,你莫不是疯了不成!”
听着他暴怒的声音,叶裳微闭上眼睛。
这下,全都得罪了。
父亲和母亲。
本该,是她最为依仗亲近的二人。
现在,却是她最想逃离的噩梦。
——
叶裳是疯了。
若不是疯了,怎么会当真做出这样的事情。
大婚当日,在沁竹万般不舍的注视下,扮作小厮的她背着为数不多的家当小包裹,笑着从后院狗洞钻了出去。
她想,若是她现在的样子被那死对头七公主瞧见,定然会被她羞辱死。
想她一堂堂郡主,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端着的样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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