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厨房,便开始着手准备晚饭,寇轩自拿了把镰刀劈材。秋西槿赶紧帮忙,他却不让,指了指桌上不知何时采摘好却没洗的野菜。
秋西槿立即心领神会,拿起野菜跑去不远处的井边,摇上两桶水清洗。
寇轩不放心地瞧了眼井边洗菜的女子,因为洗得太卖力,裤角都被溅出来的水弄得透湿,不由得心下一忧。走过去将她拉起身来,指着劈好的柴道:“去生火吧!”
秋西槿弯腰欲把水里的野菜拿出来,却被寇轩制止:“裤角都湿了,快去厨房生火吧,顺便烤烤!”
“哦!”秋西槿抱起柴,走进厨房生火。因为都是大根的木材,灶里的光线又十分暗,要点燃颇为麻烦。
“要先弄燃干草!”寇轩洗好菜,来到她身后指导。
“啊!”秋西槿正埋头苦干,没留意身后啥时进来了个人。抬头之际正碰上弯腰送干草的寇轩胸脯,不意用手摸了摸微疼的地方,脏手在额上留下一块黑手印。
寇轩把手中的干草递给她,很想顺道擦拭掉那额头的黑印,手抬到半空终忍住了:“用干草引燃。额上有点黑……”
秋西槿点头“哦,哦!”应了几声,随意挥袖抹了抹额头,又乖乖地俯身去点燃干草,借着草火再引燃柴木。虽然弄了极久极费劲,终灰头土脸地完功。
火一生起来,寇轩便将淘净的大米锅,架上火上蒸煮,接着便是切菜。
秋西槿第一次见人将一把菜刀耍得游刃有余,忍不住将两跟切好的菜根放在手里比划:“轩轩哥,长短都一样哦!”
并非荣辱不惊的年纪,受了夸奖心中还是挺乐呵的,寇轩淡淡弯起嘴角浅笑:“若不切成这样,那我日日练的刀法岂不是白练?”
秋西槿把锅刷干净,等待着观望炒菜的程序。
寇轩指着厨柜上的几个坛子:“这坛子里是用油保存好的老虎、狼、狐狸、山鸡肉,你今晚想吃哪种?”
口味这么重!秋西槿干干笑了一声,指着山鸡坛,“我喜欢吃鸡肉。”至少这个和平日的饮食比较相近。
山鸡炒野菜,虽卖相不咋样,还是冒着缕香气。饭菜刚上桌,东木染已踏着菜香归来,一分一秒也不差。
秋西槿尝了一口,有点咸了,不过裹裹白饭尚能下口。
东木染会在吃饭时,说一些曾经的江湖之事。有趣的事情常常让他们捧腹大笑,惊险的事情也不少,让两个小朋友吓得提心吊胆。
饭后,秋西槿收拾碗筷,随着寇轩来到井边清洗。为避免她再次把裤角弄湿,寇轩指派她在边上看着就行。
秋西槿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无所事事地折了一朵小野花在手上把玩。
“你喜欢漂亮的花?”寇轩瞥见她手中的花,找了个话头开启聊天模式。
秋西槿点点头:“还行吧!”
世人都喜欢漂亮的东西,这一点秋西槿并非完全同意。比方说,这块大青石旁还有其它野花,再不济还有许多杂草,她却偏偏选中手中这一朵,便是因为第一眼便合了眼缘。
眼缘这个东西很奇怪,也许它不是最漂亮的,但却是自己最喜欢的。世间,许多刻苦铭心的情念便是如此,一眼一辈子,原本以为是一场美丽的邂逅,却没成想光阴似箭,终是花随风零的结局。
寇轩将洗好的碗一个个落好:“等会我带你去欣赏更漂亮的花。”
秋西槿干脆地应承:“好啊!”
简单时光
借着月光,秋西槿小心翼翼地紧跟着寇轩的步伐。一路上忧心着脚下是蛇还是坑,是以一边惶恐一边缓缓下脚,忍无可忍终问道:“为何不打个灯笼?”
“师傅说,打着灯笼,虽能照亮前边的路,可眼明了心却盲了,辩路要靠心而非眼。”寇轩放慢习惯的快步,温语提醒着横石坑洼。
这样的歪理!?是不是建立在山里物质匮乏的基础上,而找寻的借口?秋西槿无法埋怨,只得入乡随俗,小心地从落在地上的零碎月光来辨识凹凸不平,以免磕碰绊倒。心里转过一念,莫非寇轩的蓝色眼眸便是这么练就的?比如蓝眼睛的猫便能在黑夜中畅通无阻。
不过借着月光,秋西槿也逐渐习惯四周黑暗。看着前边的背影,一时八卦心起,脑中疑窦丛生。比如,明明耍得是不容小觑的刀法,为何选用廉价的木刀?心中想到,便脱口问道:“轩轩哥,你为何要舞一把木刀?”
寇轩踢开脚前几块碎石:“我在等一把好刀,一把和木刀一样的好刀。”
不回答还好,答案仿佛一个更大的坑,弄得秋西槿愈加疑惑:“好刀大多金刚淬炼而成,像木头一样?什么意思?”
寇轩微微一笑:“不管是金刚还是青铜刀皆太重,我的刀法贵在快。若要快,自然不能因刀太重而拖了后腿。所以在等一把与那木刀轻盈的好刀。”他随意地折了根树枝,轻手挥舞了几下,言语中有些许期待:“在未遇到之前,只能靠那木刀练就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