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秋西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走了半个时辰,便见黑暗中闪着莹莹红光。待走近,红光越来越亮,犹如点了盏盏小灯笼。秋西槿惊奇地发现身前闪着光亮的,竟是一朵朵红色的花盏:“这花居然会发光?”
“是啊,这种花很特别,只要光线弱到一定程度,便会自行发出光亮。”寇轩蹲下身采摘了十几朵,包在一个白布袋里,微笑着递给她,“刚才还埋怨没有灯笼,现在送你一个吧!”
“呵呵,大约它们太怕黑了吧!”秋西槿提着彤红的花光袋,欣赏其它的花朵,果然有许多稀奇物种是没见过的。更想不到笮越山还有这么一大片平坦地势,能种下各色植物。
“这个是最近开的。”寇轩蹲下身子,摆弄着一串如铃铛的花盏,累累颜色各异的花盏摇曳风中,幽香阵阵。
秋西槿用力吸了一口气,清香入鼻,精神亦为之振奋,“模样长得像风铃,要是会响就更好了!”
真是个思维漫无边际的女子,寇轩忍不住笑道:“这是不会发声的风铃花,不过有一种竹筒花,风刮过的时候倒是能发出如笛子的声音。”
“在哪?”秋西槿好奇地四处张望。
“已过了花期,要等明年咯。”寇轩借着彤红色花光,注视着她的侧颜,脑中晃过“人比花娇”四字。
“唔!”秋西槿是个急性子,说到什么便想看到什么,此番不由得有点失望:“看来我错过了不少东西。”
寇轩悠悠点点头,指着前方一大片空地:“前段时日刚把稻谷收割完,若是稻穗成熟的时节,能看到成片的金黄,也是极漂亮的。”
“我喜欢金黄色!”毕竟跟金子一样的颜色,都具有诱惑力。秋西槿看着那片空地,好奇问道:“山里吃的都是自种的么?”
“种点主粮!”寇轩指了指另一边,“看到那片青色的叶子没?地下种的是萝卜!”
“哦,我还没拔过萝卜呢!”秋西槿蠢蠢欲动地跑向前。
寇轩笑着抬手止住她的去路:“现在还小,再等两三个月吧,到时给你拔个够!”
“咦,这个不是山参么?”秋西槿掐灭拔萝卜的心思,晃眼看见一块长石上,摆着两根山参。但识药本事不强,也不知它们年岁多久,价值多少。
寇轩点点头:“对!上个月挖到的,放在这里阴干!”
“这山里很多么?”秋西槿兴致勃勃地看着它,小小一根山参,听说要价钱很高。这番一念,便觉眼前躺的是两块黄灿灿的大金子。
“怎么可能!”寇轩苦笑,手不自觉地握紧,“为了挖到它,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手都弄伤了!”
秋西槿脸色掠过一丝困惑:“为啥花这般大力气挖它,是老爷子需要么?”
“师傅倒不喜欢这些东西,用处嘛,以后你会知道的!”寇轩卖了个关子,也不多解释,带着她去瞧其它的花草。
秋西槿随着他转了一圈花园子,十分惬意,“未上山之前,还怕这里的日子无聊,想不到却有如此多的新奇东西!”
寇轩笑了笑:“山里人烟罕至,所以平日里是要多找点事情打发。”
灿红的花丛中,两人有说有笑。大凡有关植物的问题,寇轩都能回答出来,还会说些相关故事。
时下正是菊花盛放的时节,秋西槿坐在各色菊花旁,不甚文采的她想到了一句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想不到如此寄情花草,身上的诗情画意味都浓了,大约是因为由景生情。会不会呆久了,走上弃武从文的道路?愈发觉得这趟笮越山之行值得,遇到博识的一老一少,让自己开阔了不少眼界。
山里的日子简单而平淡,转眼已来了快一月!一日掌灯时分,吃过晚饭,趁着寇轩去洗碗。东木染将秋西槿叫到身旁,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轻语:“明日不用练功了!”
难得严厉的师傅好心放假,秋西槿却未有喜感,反觉晴天一霹雳。就好比打工仔听到老板说,明日不用来上工,潜台词便是彼此关系到此结束。如若遇到坏心老板,还要担忧那个月的工钱结不结得清,实在是无喜可寻。
秋西槿心下一阵担忧,难道是老爷子嫌弃自己,不愿意再教?十分不解,战战兢兢地反问:“为何?”
东木染望着天上的明月,温和道:“明日是寇轩的生辰!我一老人,不知怎么帮他庆祝,明日你多费心让他高兴高兴!”
秋西槿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只得点点头。心中暗思,因为母亲生了自己后,身体愈加不好,三岁便过世了。也就是记事起,自己从未庆过生辰,哪里晓得如何庆祝?不过,这是东老爷子第一次郑重交代的事情,怎么也得完成漂亮。
话说寇轩和东老爷子是个什么关系?秋西槿刚想开口问,周遭早已没了人影。这稍稍低头沉思的间隙,竟然铺了个空。
翌日,秋西槿早早地爬起床,本还欲睡,愣是凭着钢铁般的意志强驱走了瞌睡虫,迷迷糊糊地摸索到厨房。
虽然经常在晚餐的炊事上帮寇轩打下手,却对每日早晨一起床便能吃到到他做的早饭,有点过意不去。思虑再三,决定做个美味的早饭作为庆生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