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在家暴这件事上,他终于青出于蓝,胜过了他的父亲,要更残暴,更没有底线。
直接留着满浴室的狼藉和不停咳嗽、狼狈不堪的我,他满脸挂着发泄之后的亢奋,施施然地出了浴室,不仅道歉,连一句安慰的话都吝啬于我,彻底地把我当成了供他发泄的家暴工具。
而自他走之后,我的咳嗽声就消失了,将散乱的湿发扭干之后,我抬眸对上浴室天花板左上角的微型针孔摄像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婚假加上病假,时隔两个月之后,我终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给同事们分发好迟来的喜糖之后,收到了相应的祝福,客套完之后,便重新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
我因为请假时间过长,手边堆积了不少工作,本以为在弥补的过程中,要麻烦不少之前看我不爽的同事,受到他们的刁难而加剧工作难度,可没想到大家都很配合我,态度甚至称得上是友爱互助。
我本有些不解,不过下班之前总算琢磨出来原因了。
一是因为我已经是姜岁明媒正娶的妻子,不再是之前模棱两可、随时可被分手的女朋友了,身份上有了质的飞跃,使得仍在公司工作的同事们不得不忌惮,甚至是巴结。
二是因为他们都听到了我在婚礼现场被家暴的「新闻」了,连众人面前都敢动手,私底下岂不是往死里打?可我还是要忍着、受着,即使享受着他们渴望的富贵和豪门生活,似乎也不值得他们羡慕嫉妒恨了,毕竟都是靠我的「血泪」换来的。
心理平衡了,对我也就不再那么刺了,因为讨生活,大家都不容易啊。
刚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下一秒就听到周围有喊「江总好」的招呼声,我笑容都没来得及收,抬眸就看到江遂投向我的担心视线。
他看到我的笑,像是松了一口气,继而朝我颔首,露出不易察觉的矜持笑容,配上刚升职成江总,人逢喜事的精神,真得很招人喜欢。
可我心里明白,他升职,就代表着姜岁被打压,今晚回去我肯定少不了一顿死打。
但我还是回敬了他一个大大的鼓励笑容,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坚强不屈的海燕一定能冲出去,飞向蔚蓝的天空。
13
不知不觉间,被姜岁家暴已经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为此我学了多年的自由搏击和柔道终于派上了用场,它们完美地证明了我的抗打能力真得很强。
而江遂已经越来越有上市公司CEO该有的气度和能力,在公司的董事会上也越来越说得上话,业界甚至只知道江遂多么精明能干,具有极强的商业天赋和领导能力,对公司真正的太子爷姜岁反而所知甚少。
而姜父对江遂也越来越看重,甚至有次在又一次犯了商业错误的姜岁面前,直言以后直接把公司给江遂代理管理好了,免得交给姜岁这个蠢货,还要眼睁睁看地着公司被他败了。
而在这个训斥的当天下午,江遂又成功地谈成了一笔大单子,在这笔单子的带领下,公司近三年的营业额都将有一个质的飞跃,全体董事会一致通过,当场拍板要开一个盛大的庆功会庆祝一下,特别是要好好地赞扬犒劳一下大功臣———江遂。
庆功宴当晚,醉到微醺的姜岁无意间从同样醉得不清的姜父和老友的谈话里,听到了一个让他怨恨又胆寒的惊天大秘密。
江遂,是他爸的私生子。
「你听到了吗?」姜岁把手放在扶着他去洗手间的我的胳膊上,一寸寸地收紧,力道大得惊人,「我爸说江遂是他儿子。」
我忍着疼,试着把他带离这间有着姜父和他老友的休息室门口:「可能是你爸爸喝多了,乱说的。」
姜岁的目光却死死地盯向休息室虚掩的门缝里,咬着牙:「我只知道,酒后才容易吐真言。」
与此同时,贵宾休息室的门缝里也传来姜父老友的质疑声:「你确定?做过亲子鉴定吗?」
姜父的声音慢悠悠的,竟透着一丝骄傲:「早就做过了,而且做了三次。」
「嘶———」
只一瞬间,手臂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迫使我发出轻呼。
而休息室已经彻底地没了声音,姜岁狠狠地瞪我一眼,继而甩开我的手,怒气冲冲地走向了洗手间。
剩下我,看着休息室的门缝,嘴角轻轻地勾起,露出一丝冷冷的笑。
不过一瞬,我转过身,对着近前的落地镜整了整发型和衣饰,又重新露出温顺、懦弱的表情,然后走向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宴会厅中央。
那里是众星捧月着庆功宴的主角———江遂,他着一身正装,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只有嘴角的笑是软软的,引得周围的女同事们发出花痴般的傻笑。
可他却像是有雷达一样,隔着重重人群,感应到了我远远的目光,继而抬眸朝我露出大大的笑容,连眼睛都弯了起来,引得现场不少人也顺着他带笑的眼睛看向我,目光却褒贬不一。
而我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握紧手中只装了一把锋利匕首的镶钻手提包,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坚定地迈步走向江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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