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嫁给了我,不照样过得很好?」
姜母拿手帕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痕,反而碰到了前两天被姜父打出来的伤口,而真疼得流出了泪。
她终于忍不住委屈,哭出了声:「你以为那些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也和我对你一样,对小岁死心塌地,任打任骂吗?
「哪怕是不小心碰疼了她们一根指头,就够她们回娘家哭诉半天了,长此以往,小岁的坏脾气发泄不出来,你指望他能在事业上做出什么建树?更别提比得上江遂那个臭小子了。」
他们从不避讳在我面前,暴露出这些阴私龌龊。
听得我忍不住垂下了头,遮住自己嘴角露出的讽刺笑容。
后来姜妍来了,她充当和事佬,倒是知道避讳我这个当事人了,三人也不知道在客厅商量了什么,最终的结果是姜父、姜母和姜岁各退一步,先结婚但不领证。
婚礼当天,地点定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当真是高朋满座、宾客盈门,可惜没一个我这个新娘的娘家人。
11
最终,江遂作为我的顶头上司,勉强算作长辈,任我挎着臂弯,把我送到了姜岁的身边。
我想我的新娘装扮该是足够漂亮的,不然也不会收获那么多惊艳的目光,至少没有丢姜岁的脸,可他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江遂低声地告诉我,多半是因为前几天,他又从姜岁手中截胡了一个大项目,让他在董事会上颜面无存,才不高兴。
还说要是早知道我俩这么快就要结婚,就不那么快从姜岁的手中抢项目了,至少要等我们结完婚之后再抢。
所以不是因为和我结婚,姜岁才不高兴,让我不要难过。
我有什么好难过呢?
我作为这场婚礼的主角之一,只要保持最完美的笑容,接受来宾们的祝福,跟在姜岁后面敬所有该敬的酒,听姜母、姜父「要对姜岁好」的嘱咐、叮咛,像个没有自我情绪、任人摆布的玻璃娃娃,乖乖地听话,不丢他们的脸就够了。
可婚庆司仪却嫌婚礼不够热闹,把新娘、新郎邀请上了台,说要我们这对郎才女貌的新人表演一个小游戏,为大家助助兴。
游戏是真的很小,可姜岁的脾气实在是大。
仅仅因为我在游戏中胜过了他,他就大发雷霆,劈手就朝我的后脑勺打来一拳。
是的,一拳,轻易地把我精心装扮的新娘发型打散,头纱上的钻石王冠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碎得四分五裂,疼得我再也维持不了完美的笑容。
而要不是江遂离得近,拦得快,暴怒的他可能会婚礼当场表演一场家暴新娘的戏码。
姜母和姜父的脸色当场就变了,姜父劈手拉过姜岁,进了休息室,紧锁了门,姜母则不停地向亲朋好友解释、圆场,什么孩子醉了、结婚太高兴了,、下手没个轻重、只是开玩笑……
而只有我哭红了眼,却不得不掩饰性地垂下了头,暗自流泪,周围围了一群以姜妍为首的女客安慰我,姜妍更是暗地里掐了掐我的手臂,示意我振作起来,不要一副受了欺负的委屈媳妇模样,搞得大家都下不了台。
于是,我只好在周围女客夹杂着异样同情的目光下,重拾完美笑容。
渐渐地,在所有人息事宁人的态度下,刚刚的那场家暴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在司仪的有意带动下,大家又开始推杯换盏,气氛也变得温馨、浪漫。
只有江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看看我又看看姜岁,最终把仇恨、愤怒的目光投向了姜父,并且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攥紧了拳头,一步步地走向了姜父。
在他离姜父还有三步之遥的距离,我端着酒杯拦住了他,「江经理,这杯酒,我敬你,感谢你愿意当我的证婚人。」
江遂瞬间定住了脚步,然后用恨铁不成钢又夹杂着一丝心疼的眼神瞪着我:「感谢我?」
12
「你直接说恨我,会比说感谢我,让我好受很多。」
江遂这样说着,垂在西装裤侧的拳头却渐渐地松开了。
我知道他已经冷静下来,便重新从服务生手中拿了一杯红酒递给他,并且在杯底压了一张纸条:「相信我,喝下这杯酒之后,你会好受许多。」
他怔忪片刻,将酒一饮而尽,继而将纸条不动声色地藏进了口袋。
婚礼之后,没几天,我就又一次遭到了姜岁的毒打。
起因照旧是因为他在公司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再加上江遂和江遂所带领的团队无论是在做项目,还是拉投资上,都远远地胜过他,和他竞争作对的意图也越来越明显,使得姜父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怒其不争。
更何况我已经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下手就越发有恃无恐,直接拽着我的头发往灌满热水的浴缸里按,一边咆哮着:「还狡辩说不烫,那你自己试试!」
我已经极近窒息,挣扎着去拽他的手臂,渐渐地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在接近死亡的最后一刻,姜岁终于松开了手,然后一脚将我从浴缸边踹开,脸上是无法自控的狰狞笑意。
这次,姜岁是真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