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头一转,身子一撇,躲开他的狼手。那手却顺势在她敏感的腰侧一抹——
“啊!”更生倒抽一口气,醒了六分,连忙抓住他到处煽风点火的手,乞求道:“重阳,不要了好不好?”
重阳挥了挥手机,将其贴到她的耳边。更生喂了一声,那边却忽然传来嘟嘟嘟的盲音。
咦?挂了?
更生疑惑地眨了下眼,实在太累,示意重阳将手机拿开。
重阳勾了勾唇角,对着已经断了的手机屏幕,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将它扔在了一边,俯身亲了亲更生的唇角,将她抱紧。更生挣不过他,便也索性安之若素地在他怀抱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睡过去了。
向日岳人失踪了。
没有短信,没有电话,也没有去上课。
等到更生再次有他的消息时,已经是一星期以后的事了。电话是向日岳人的狐朋狗友之一津田打的。更生跟津田不熟,只在向日岳人的朋友聚会上见过几次。接到他的电话,确实蛮诧异,他也没多说,只说向日岳人在东京一家叫“迷失1890”的Pub里,让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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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生疑惑,想是不是向日岳人出了什么事,当下也没犹豫,赶紧过去了。
“迷失1890”是个西班牙人开的,Pub里到处可见不经意的西班牙风情——狂野、浪漫,体现生命的本真。
更生在服务生的指引下,穿过灯红酒绿的主厅,到了最东边的一间包厢,开门进去——
更生真没想到,时隔一周,再次见到向日岳人居然会是这样一副情景,可——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幅美得让人窒息的画面:
男孩儿微低着头,注视着女孩,脸上挂了醉人的温柔。向日岳人这个人,喜怒皆明艳浓烈,像一团火,可换上这样一副恬淡的表情,居然有一种高洁的出尘之气,春风沉醉。
女孩儿很年轻,穿着这里的侍应生制服,正低着头认真地给男孩儿包扎伤口,露出一段儿粉颈——徐志摩怎么说来着——“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就像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美,确实是美,女孩儿明明是那样柔弱而娇软的身姿,眉宇间却始终有一种自尊、自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呐。
其实,包厢里的其他人早发现更生了,可谁也没有做声,就在那观察更生的反应。
明白了,彻底明白了,敢情叫她来就是来看戏的。
怎么说呢,幼稚!别说她和向日岳人还没到那份上,就是真到了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地步,她叶更生也做不来争风吃醋撒泼打滚自毁长城的事儿。
“小叶子!”
更生转过头,看见忍足侑士刚好从外面回来。
“你怎么在这儿?”看样子他并不知道她会来这儿,这至少让更生觉着点安慰。
更生耸耸肩,目光转向包厢内。
向日岳人也抬头看见她,却没有起身,看着她,既不惊奇也不惊喜,慢慢地勾起一个淡漠的笑,说:“来啦。”非常非常的陌生。
那个女孩也抬头看着更生,不同于刚才稍露的温柔,她看向别人时冰冷而清高。这是个可以一眼看到底的女孩儿。
忍足蹙紧眉头,稍稍担忧地看着更生,“小叶子,进来,我给你倒杯喝的。”他也不理别人,径自将更生带到包厢内的小吧台。
“喝什么?橙汁?”
“随便吧。”更生坐到高脚凳上,下巴往向日岳人那儿抬了抬,问忍足:“怎么回事儿?”
“没什么。”忍足将橙汁推到更生面前,说,“我们一个已经毕业的学姐,有人手脚不规矩,就顺便帮了一个忙而已,你别多想。”
更生嗤了一声。她有什么好多想的?
他不指望忍足“出卖”向日岳人,他现在还能顾着他,没跟其他人一样看戏,他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不是有一个说法——老婆打电话给老公的朋友,说深夜十二点,老公还不着家。十有九个朋友会说她老公喝醉了,在他那儿,可事实上,谁知道在哪个腌臜窝里逍遥呢——这就是男人的友谊!
“侑士,给我杯黑方。”向日岳人转到吧台前朝忍足侑士喊了句。
“你受了伤,不能喝酒。”女孩儿急急地阻止,紧蹙着眉,倔强美丽的脸上写着不赞同。
“哦~咱清音学姐都这么说了,忍足,给他一杯苏打水。”有人顺势起哄,脸上全是暧昧的笑。
女孩儿抿紧了唇,似乎有点儿局促,可亮晶晶的眸子依然执着地望着向日岳人。
更生笑笑,对忍足说了句,“我要回去了。”说着,跳下高脚凳。他们找她过来看戏,她看了,现在,她要回去了——最近,重阳黏得她厉害。
“小叶子。”忍足连忙从吧台里出来,担心地看着更生,他大概觉得更生在强颜欢笑,可是更生真觉得无所谓,她这人还是挺有游戏精神的。像向日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