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她,“是不是为了报恩?”
她摇头说,“不是。”
肌肤不再挽留衣衫。
山洞中,摇曳的火焰似远古祭祀的舞蹈,干柴与烈火的相遇,开始讲述人类出现以来,最原始、最美妙的故事……
最后,他为她隐退江湖,继承枪馆,收几个有缘的弟子。
她为他埋起长剑,相夫教子。
……
“你叫我们鸟人,哈哈哈……”郝喜雀的笑声打破了院中紧张的气氛,也打断了孟青娥的思绪,“小小馆主,你可知我笼中这鸟是何物?”郝喜雀提高鸟笼向众人展示,笼中鸟儿顺着主人的心意展开翠绿色的鸟翼,日光流泻在羽翼上,化作彩色的流光。
“睁大你们的狗眼,这可是‘青灵犀’!探灵矿、寻灵石,世间第一灵鸟!”管家老头儿适时插嘴,让主家为这群下民作解说会落了身份。
郝喜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我用这无价灵鸟换你的美娘子可好?小馆主!”他心中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这灵鸟青灵犀趋好灵石,即便放了出去,迟早也要飞回郝家的财库中。
“拿着你的鸟去换几副补药吧,你这老鸟的身体垮了,小妾的被子里不知盖着哪个家奴哩!”
嘴战还是得秦川来,他胡诌一言也能成刀成剑,戳到了郝喜雀的脊梁骨上,郝府中确实发生过小妾与家奴私通的丑事,那两人被郝喜雀扒光了衣服,用绳子绞住脖子挂在了房梁上,话说尸臭味儿半年了才消去。
郝喜雀收起了笑脸,“铮”的一声拔出腰间的鸟吞长刀,刀身黑亮,一道道金芒绕着黑色的刀身滑动,要与日光争辉。
馆主一干人无不一惊——大丰城密而不传的黑精铁被这厮堂而皇之地挂在腰上。
郝喜雀对众人惊异的神色感到满意,他并非一个有耐心的人,实则杀心早起了,只是,比起强取豪夺抓来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他更喜欢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温顺受服,像他笼中的鸟儿一般。
“刀来!”郝喜雀吩咐一声,一个青衣家奴将手中的黑铁长刀抛向郝喜雀,鸟吞精铁长刀凌空一挥,一道金芒划过,黑铁长刀锵的一声断作两截。
黄石盯着地上的黑铁长刀,断口光滑平整,不曾想到这鸟吞精铁长刀竟锋利如斯,堪称削铁如泥,若是这般,枪馆的黑铁武器不都成了待劈的木柴了吗?
少年的眉头锁起一团愁云!
“如何?小小馆主”,郝喜雀吹了吹鸟吞精铁刀的刀口,“现在,奉上你的小娘子,再磕头认错,鸟爷我饶你武馆一命。”
“你这刀……”
“嗯……”郝喜雀抢过话头,“嘿嘿,你还想要这口刀,给你了,只怕你这武馆有命拿,没命藏呀。”
“你这刀……能多换两副药。”
“呔!狗娘养的,找死!”
腰间灵石的彩晕极速缩小,郝喜雀蓄足灵力,纵身一跳五丈高,他高举精铁长刀,刀身滑动的金芒像是从炎阳上攫取的光辉,照着馆主的脑袋当头劈下。
“都闪开!”师娘孟青娥娇声提醒。
馆主手中的黑铁长枪缓缓升高,黄石一干人看不出长枪欲扎向敌人何处,枪头震颤得太过厉害,幻化出了无数道虚影,倒像是胆小之人抖着手,拿武器与敌人对打一般。
刀枪相接,又未闻及铛铛的碰响声。
诡异的是,郝喜雀一刀劈空,下劈的长刀没入地面的石板中,郝喜雀足下失稳,双膝一屈,竟跪在了馆主身前。
耻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郝喜雀勃然大怒,高贵的灵者竟跪在小小的凡人面前,这比捅了他两枪还难受,他长刀挑起灰色的石板砸向洪林,洪林侧身避开,枪尾又点在郝喜雀即将迈开的足背上,郝喜雀刚才起身又摔了个五官贴地。
“我杀了你这凡胎贱种!”郝喜雀拔地而起,手中精铁长刀连连舞动,宛如金色的狂风,他是习过刀法的,高傲与自大让他轻视了对手,现在,屈辱与愤怒又迷失了他心智。
金色狂风所到之处无不木断石裂,一片狼藉,狂怒的郝喜雀化身为一头金色的野牛,大肆破坏院中的一切。
而馆主,则成为了训牛人,黑铁长枪化作一根黑色的牵牛绳,它牵着郝喜雀跃上擂台,霎时间,金色的旋风搅得碎木四溅,细碎的木屑扎的郝喜雀肌肤生疼。
长枪又引着郝喜雀靠近石砌的院墙,院墙像一墩豆腐被精铁长刀削成碎泥,郝喜雀踩在碎石上又摔了一跤,黑铁长枪挑飞了他的紫金发冠,满头长发披乱飞舞,这让顾及行头的郝喜雀气上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