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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司的人冒着大雪救人,手冻的都没知觉,她这般哭喊在他们眼里无疑就是胡闹。
“干什么?”
魏淑看见一个穿着殿前司官服的男人走过来,其余人纷纷行礼喊他指挥使。
在那么一剎那间,她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沈濯
圣旨
魏淑对未来的夫郎有很多想象。
父亲说他是端正方庄、人品贵重,母亲见过他后夸赞连连,女儿对双亲的信任依赖,让她对这个人无比好奇。
但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想象和猜测都有了答案。
他容貌俊朗,身材高大,脚蹬白底黑面皂靴,腰挂长刀,指挥起将士如臂使指,急中有序,谁抬梁头,谁扛雪块,这边要人手,那边要棉被……
尚七小姐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他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会成为……”
成为什么呢?
魏淑下意识地补上了下半句。
——会成为你的依靠的
一股委屈涌上心头,魏淑的眼泪掉下来,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
“沈濯,我嫂嫂还在……”
沈濯把袖子抽出来,冷冷地吩咐抬她的人:“再吵就把人打晕。”
他们低头应是。
魏淑的手被晾在空中。
她不敢相信未来的夫郎是如此冷漠的一个人,含着眼泪控诉:“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这话今日已听过太多次,沈濯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转身去察看另一头。
那边也有位小姐被救出来,正哭哭啼啼地喊要见爹娘。
魏淑挣扎着要坐起来,被两个大灯笼的小婢女手忙脚乱地摁回去。
“我嫂嫂……”
抬竹步的四人对望一眼,其中一个人怜悯地看向她:“节哀。”
魏淑头脑一片空白。
她认真地解释:“我嫂嫂,右相的女儿。她笑起来的时候温柔极了,眼底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魏小姐,尚七……”
魏淑的语气立时快起来,让人完全插不进去。
“她今日穿了很多层兽裘,第一个察觉芳卉殿要塌,拉着我立时往外走,她跑了好几步,她那么聪明那么好不可能是她!!!”
魏淑吼了出来。
她喊的那么用力,嘶哑的嗓子带着伤痛的哀鸣,那么撕心裂肺、那么绝望,很容易让人想到亲眼目睹双亲被猎户射杀的幼鸟。
魏淑捂住脸,眼泪从指缝流出来。
“你们骗我……”
她的肩膀如花枝般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