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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酒壶也砸过去:“知道你还来!”
连仲明没躲,酒壶砸在斗篷上,洇湿了一大片。
“早八百年前的旧桃花也有被翻出来的一天,逢青卓可太瞧不起我了。”
她笑得那么痛苦,像是有一只手狠狠地攥紧了连仲明的心脏,把所有的气都挤出来,只留下了疼。
他低低地说:“是我想见你。”
空气骤然安静。
应遥祝听懂了这个哑巴的未尽之言。
我想看你过的好不好。
想亲耳听你说一句,你很好。
所以揽下了这份差事,走进这座贴满海捕文书的城池。
连仲明本以为说完她至少会没那么伤心,但没想到应遥祝恨意更甚。
“滚!”
令牌咕噜噜地滚落,掉在了连仲明脚边。
应遥祝死死地咬住唇畔,咬出血了都没察觉:“下次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杀了你!”
初三
雷占平秘密租下的小院中,陈夫人换了身绛紫色的罗衣,缎面光滑似锦,映得她人气色红润,肌肤莹白,微微能见其少时是何等风华。
“汤来了——”
雷占平用厚布包着瓦罐,从厨房一路走来,脸上难得的带了几分喜色。
他用汤勺盛了些,吹凉后递给陈夫人:“尝尝,熬了几个时辰。”
陈夫人微微一笑,低头抿了抿,随手放在一旁:“很好喝。”
雷占平的笑容淡了些,但还是努力做出一幅高兴的样子,坐了下来。
“好喝就行,我太久没做还怕生疏了,你以前最喜欢我做的汤,一大碗接着一大碗,云珠你还记得吗?”
陈夫人笑意未改:“是啊,好久了。”
三十多年了……
她还记得小时候饿的不行,雷占平削尖了木棍给她叉鱼吃,但是鱼太狡猾了,他只捉到了几条手指大的,一个人都不够吃。
陈夫人伸手握住雷占平桌上的手,目光温柔平静。
“束儿是不是出事了?”
雷占平僵住了一秒,但对于陈夫人来说,这已经够了。
她微微叹气:“是翟姑娘吗?”
雷占平紧紧回握她的手,像是害怕她会随时缩回去,陈夫人让他握着,用平静的目光安抚他。
那束视线给了雷占平无限的勇气,他说道:“翟盈其实就是宣止盈,是我……是那个女人在那边生下的孩子。”
陈夫人了然地‘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