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崩溃地道歉,不停地道歉。
她只是不明白啊!
即使是答案摆在她的面前,即使它们那么的合乎逻辑,可——
为什么丈夫要杀掉他的妻子?
为什么父亲不顾念他的孩子?
为什么这种该死的狗血的世所罕见的亲父杀亲母的狗屎倒灶的故事真实的发生在她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喉咙里发出痛苦的悲鸣,她死死的咬着唇畔,自残式的尝到了鲜血。
一个人要怎么能接受,曾那么真心真意地爱戴了二十余年的父亲、保家卫国壮烈战死的的父亲、人人都交口称赞人人都敬佩不已的父亲……其实是个阴险丑恶杀妻杀友的畜牲!?
父女相见(三)
宣止盈胃里泛起恶心,扑在床边干呕。
陆莺抱住她的肩膀,对他们说:“她脑袋受伤太重了,需要休息。”
陈束焦急道:“可是我母亲……”
“对啊妹妹。”
不知何时,翟山意坐在她的身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吐出来的话温柔又残忍:“你可是答应了陈公子要救雷夫人的,”
他把‘雷夫人’三个字咬的极重。
宣止盈猛地转头,眼神恨不得吃了他。
翟山意毫不躲避,唇畔噙着残忍的笑容,眼底冰冷一片。
“你和陈公子那么要好,连哥哥的话都不听,救他母亲这种小事,一定会践诺吧。”
他抓住突然挣扎的宣止盈,凑近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原本即将爆发的人立刻就僵住了,仿佛冻在了冰天雪地。
翟山意很满意,刮了刮她的脸:“哥哥待会儿再来接你。”
应常怀拧眉看着他春风得意地撤了手往外走,就这样放心地把重伤的妹妹留在了豺狼窝里。
陈束期期艾艾地又问了一遍。
陆莺瞧着她失了血色的小脸,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
一屋子里的人静悄悄地等她开口。
被子底下的手紧紧攥住,宣止盈胸口一疼,猛地咳出一口血,在众人惊呼中晕了过去。
翟山意都走到了门口,见状冷嗤一声。
躲得了初一,你躲得过十五么。
他理了理袖子,喊住要上前查看情况的雷占平。
“雷大人,我有话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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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与翟山意达成了什么协议,宣止盈的待遇急转直下,几乎是半监禁的状态。
陈束来了多次,都被她装晕糊弄过去了。
陈母的情况愈发糟糕,刚发作时还忍不住叫痛,不过半日光景已经清醒少昏睡多了。
陆莺去看过一次,朝他们摇了摇头。
“积攒十几年的力量一夕爆发,冲破了银针封住的穴窍,现在蛊虫已经跑到了心肺。”
雷占平听到这个消息,甚至都要站不稳,是邱越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