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束剧烈地挣扎,身上的绳子越束越紧,勒紧肉里,而他仿佛失去了痛觉,还在挣扎。
“有什么事找我!钱吗?我们有钱的!”
他的双眸中倒映着宣群的不为所动,陈束好似终于发觉了自己的徒劳,停止了反抗,像只困兽嘶吼。
“不准碰她!!!”
无视陈束的威胁,宣群起身端起桌上的蜡烛,临到门口时,他好似改了主意,转过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我有几个问题,如果你能老实回答,你娘就不会有事。”
别说只是回答几个问题,就算他现在要陈束跪下来磕头他都会答应。
陈束红着眼睛,嘶哑着声音:“你问。”
宣群:“你跟翟山意是什么关系?”
在陈束开口前,他冷漠地补充:“你娘就在墙后,如果回答错误,我可以立刻去见她。”
“我说!”
陈束生怕慢一秒他就会演示一遍口中的话,忙道:“我说。”
“翟公子跟我只是同僚,我和他妹妹算朋友。”
宣群摸着烛身,作势推门:“看样子你并不在意你娘的性命。”
“我说的是真的!真的!!!”
陈束恨不得服下说谎就会穿肠烂肚的药,证明自己话的可信度。
“如果我撒谎,就让我和我娘一起死!”
宣群审度片刻,收回了手,陈束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翟小姐跟你一起在市集上买药是为了什么?”
“给我娘解蛊。”
陈束怕他不相信,将细节也讲了出来:“但是解蛊有风险,我娘说要再考虑考虑,商量说大寒过后再解蛊。”
宣群觉得他不像说假话。
动手前也调查了一番,陈束不过就是一个老实腼腆的着作郎,整日浸在一堆史书中,朋友也没几个。
“小子,你们才认识多久,她对你这么好?”
陈束闻言有些生气,思及如今境地,按下火气:“她人好罢了。”
“哼,蛊师这行多靠自研,性子孤僻古怪的比比皆是,你身无长物,又没什么权力……”他走过来挑着他下巴瞧了瞧:“脸也挺一般啊。”
陈束甩开他的手,固执地强调:“我们只是朋友。”
宣群笑了:“我是为你好。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蛊术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早先西疆都是拿奴隶试蛊,用人命填出来的。不识好人心。”
“翟姑娘不是那种人。”陈束瞪着他,肯定道:“从我们认识开始,她就没有害过我,给我送点心,还出钱替我娘解蛊,反倒是你,我们见都未曾见过,却把我跟我娘绑了关着。”
宣群本想以为他至少会犹豫一下,果然读书人都认死理。
他觉得没意思,嘴上依旧道:“你们才认识几天,连她名字都不配叫,就朋友什么?”
陈束攒了这么久的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他道:“她让我叫的,但她名字就两个,我总不能跟着她哥哥喊她阿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