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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剎那,宣群的脑子嗡的炸了。
“哪个盈?”
陈束愣住了:“盈缺的盈。”
那道稚嫩的声音仿佛还在宣群耳边。
“我就是祭司!我叫宣止盈,止是停止的止,盈是盈缺的盈。”
同样的释义,同样会活蛊。
宣群咬住了后槽牙,露出一个冷冽的笑容。
好啊,在这里呢。
战前(三)
古茶村没有虐待人的癖好,昏迷的陈母被安置在厢房,宣群进来时破雪已经查看过她的双腿,正替她盖好被子。
“问清楚了?”
“嗯。陈束说,翟小姐只是好心为他母亲解蛊。你这儿呢?”
“一样,她中了千足蛊。”
破雪有些失望。她本以为这次会是一个突破点,没想到不过一场误会。
宣群看了端着盘子的小月亮一眼,她一个激灵,低下头关门走了。
他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破雪没回答,反问他:“你觉得呢?”
宣群抱着胳膊,不自然道:“翟家兄妹肯定有猫腻,但一时半会儿我们捉不住马脚,回程的日子又在这两日……”
他看了她一眼,话锋一转:“查也行,让明嘉带她们先回去,我留下来陪你。等水落石出,我们再回村过年。”
破雪微不可闻地勾了下唇:“我可没说过要回村。”
宣群的心咯噔一下,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不回村想去哪儿?”
他不安地开口,甚至猜测是不是陈母方才醒了,告诉了她什么。
宣群太明白宣止盈对破雪的影响力了。
宣止盈在山坳里称雄称霸,当孩子王,当大姐大,照拂那一群拖着鼻涕的小孩。对于她们来说,宣止盈是强大的祭司大人,是温柔严厉的姐姐,是闪耀的榜样。
她们怎么能不仰慕这样的人?
破雪平静地陈述事实:“宣群,我回村,会死的。”
“不就是辞去祭司之职嘛?犯不着死!”宣群意识到自己说话太过冲,顿了顿,平缓了些,撇过眼睛不敢看她:“既然我们拜了蛊神,我会护着你的。”
出门前,破雪在全村的见证下向蛊神立下誓言——如果不能将宣止盈的人头带回来,她愿辞去祭司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