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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至于不至于,只是腰子。”纳尔逊在心中暗骂一声,和铠甲呆在一起超过五分钟,讲话的方式就会向它趋同,这究竟是一种怎样可怕的魔法!
“戈德里克的祖辈曾经穿着我同梅林并肩作战过,这也是他的后辈愈发崇拜我的原因,仿佛只要穿上的我,就会成为一个能够与梅林一起打到邪恶的英雄,只可惜,最后只有戈德里克做到了,”铠甲的声音多了些激荡,“你应该知道摄魂怪之乱,当他用那柄宝剑斩杀摄魂怪时,我的钢铁身躯中仿佛也有热血在激荡,似乎我天生就是为了斩杀这种怪物而存在的,我很清楚应该如何撕破它的黑袍,肢解它的魔力……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有种宿命般的笃定,就是不知道像我这种铠甲究竟存不存在宿命。”
“我相信。”纳尔逊认真地点点头,回想起刚刚看到的景象,他反倒认为这是铠甲最不像吹牛的一句话来。
“但是……嗯?你相信?真是难得,我还以为你会狠狠地挖苦曾经在蛇怪的毒牙下保护过你的好兄弟呢,”铠甲张口就让纳尔逊有点儿想骂他了,它自顾自地说道,“戈德里克有位朋友,也是你们拉文克劳学院的创始人,她对我身上那些古老的铭文很感兴趣,在用魔法唤醒我后,他们还喊来了最擅长古代文字的萨拉查·斯莱特林一起解读,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戈德里克用银粉将我的铭文填平了,我想那可能是一句脏话,比如‘偷了老子铠甲的人都是***’之类的诅咒。”
纳尔逊向铠甲的身躯望去,果然,作为一具华贵的甲胄,它的纹饰实在是太单调了,仔细瞧去,可以看到各个部分的连接处有些色彩的差异,一千年前的银粉哪怕填得再满,终究也抵不上时间的侵蚀。
“他告诉我,我的身上有个未完成的使命,但究竟是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曾经穿着我死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战士有未竟的事业吧。”铠甲说道,“我听说你擅长魔法史,有空或许可以帮我看看,毕竟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也挺恶心人的。”
“我会的,”纳尔逊点点头,“我也很好奇。”
一人一甲已经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前那条幽寂的长廊,画框里的画像们都很健康,纳尔逊记得,很多他并不想经历的故事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斯莱特林这老小子的审美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别具一格,哪有人喜欢住在地下室的?”铠甲吐槽着,纳尔逊感到背后一寒,扭头望去,长廊尽头的空画框里闪了闪,“说起来,有件魔法史课本上没有的事情,你或许会感兴趣,现在想想,真有种宿命感。”
“什么?”
“我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我还记得戈德里克山谷,它就叫戈德里克山谷,”铠甲轻声说道,“但戈德里克告诉我在他的先祖搬来前,那里只是一块没有名字的不毛之地,连你也说,那儿是因为他的出生而被命名的,你说巧不巧?我猜很久以前,我第一次去那儿的时候,它就叫戈德里克山谷,但后来那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搬走了,之后迁徙到山谷中的人们在时隔千年后再次给它取了一模一样的名字,不知道这个词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像极了你们巫师喜欢研究的那种轮回的宿命。”
这段话像是顺口溜似的,让本就困顿的纳尔逊更加头大了,他记下了这句话,接过阿尔法德。
“纯粹。”
纳尔逊对着休息室的门轻声说道,门缓缓打开了,他转过头,和铠甲告辞,“谢谢你送我们回来。”
“顺道转转,应该的。”
……
与此同时,汤姆却陷入了让他无法回寝睡觉的麻烦中,他身处一条从未涉足的密道,那位被他发现夜游的学生对城堡的了解甚至要比他还要深。
更加麻烦的是,分散的蛇群带来了迥异的消息,有两位夜游者,分别身处这条密道的两端。
第五百零二章画框
漆黑幽深的隧道里,碧绿的小蛇散发着莹莹的微光,沿着长满青苔的管道迅速地从汤姆身后爬来,它跳到站在密道中央的汤姆手上,成为了黑暗中唯一一抹亮色。
但这抹亮色很快就暗淡下来,汤姆一把握住小蛇,攥紧拳头,它由魔力构成的细小身躯顿时被捏得粉碎,化作点点幽绿色的光点飞散开来。
“陌生的气味?”
汤姆的眼神变得冷峻起来,那些细碎的光点一颗颗地渗进他的手掌,渐渐的,一个男人的形象在他的眼前完整地浮现出来,那是一位穿着马甲的记者,正小心翼翼地在汤姆刚刚路过的走廊里行走着,他的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空白速写本,手中的铅笔不住地在纸面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小蛇趴在走廊边上的石像鬼雕塑头顶,默默注视着他在几分钟内就描绘出了走廊的全貌。
看到这里,它扭过头,钻进了石像鬼背后的管道中。
“嗯?这儿有下水。”记者被一闪而逝的绿光吸引,向石像鬼雕塑背后望去,刚好看到了一截钻进管道的尾巴。
“让前面那个人先忘了今晚发生的事。”
汤姆稍作思量,挥舞魔杖,又一只小蛇从他的袖口飞出,盘在了食指上,汤姆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水晶瓶,拧开瓶塞,往小蛇的锋利牙齿上滴了几滴深绿色的毒液,小蛇弓起身子,像弹簧一样把自己发射了出去。
“让我来看看你大半夜的在干什么,难道又是在找厕所的吗?记者先生。”
……
“您在吗?斯莱特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