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暖阳投进厢房中,恰好有几缕明媚被沈凭挡住,将人照得耀眼夺目,他生得一副称得上风流的好皮囊,若非不是这张摄人心魄的脸,只怕丢在百花街都不会有人看他一眼。
但此时的沈凭却多了些愁绪忧郁,虽为正事所困,可让旁人见之仿佛就是那为情所困的浪子,叫人不由想打听上几分,以此借机靠近他。
“我知道了!”沈凭忽然拍掌一喊,也彻底把失神的赵或给喊回了魂。
赵或清了下嗓子,心中纳闷为何沈凭长得张不会说软话的嘴。
窗边站着的沈凭抬脚朝他走去,随后落座在他的面前,一双好看的眼睛带着算计看着他说:“不如我们将计就计。”
赵或给自己到了杯水喝掉,待杯子搁桌上一放,道:“洗耳恭听。”
沈凭说:“这一次不仅要打草惊蛇,还要引蛇出洞。”
晚间用膳之时,沈凭前去了一趟唐家,唐昌民为他准备了满桌的佳肴,好在他从来不会挑食,唯独对柿子过敏,不过能见到柿子的季节并不算多。
他去唐家吃饭是想看看菜菜罢了,离开的时候虽然菜菜鼓起勇气挽留了他,但是很快就被唐昌民劝了回去。
沈凭见状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菜菜想不想和自己去玩,但菜菜只说他约了吕星带回家玩,沈凭没有强求,做了日常叮嘱后就离开了唐家。
回到驿站后,他回想起陈写给自己的信,寻了掌柜取来纸笔后挑灯回信,顺道拟了一封有关处置唐昌民的信递到璟王府,如今真正要处理起清流派的官员时,总归还是绕不开赵抑。
书信还未晾干,厢房的门被人敲开,只见赵或拿着吞山啸出现,向他寻取锦帕拭剑一用。
沈凭起身给他去取锦帕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那厢赵或正好走到书案前,当他看到那东倒西歪的字时,不由笑出声来,“字如其人是本王听过最大的笑话。”
里间的沈凭听见这番嘲弄并未生气,不但大方承认了字丑的事实之外,还反问他道:“这难道是燕王殿下夸人的方式吗?”
赵或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沈凭拿着锦帕走出来,路过他面前时一把塞进他的怀里道:“用这帕子买你一句夸够不够?”
烛火照应在两人之间,赵或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眸时忽地心中一紧,下意识抬手想要去抓怀里的手腕,不料被对方敏锐地躲了个干净,只抓到险些飘落的锦帕。
沈凭回到圈椅中坐下,把晾干的两封信都折起来装好,完全没有注意到赵或眼中扑空后的神色。
赵或看着他在信封上写的落款,注意力慢慢回到书信上,还不忘接上他方才的话道:“买夸不如买字。”
沈凭提笔时昂首朝他看去,带笑道:“这算是自荐吗?”
赵或冷哼道:“起码本王写不出这般丑到没边的字。”
见他带着一副傲慢的姿态时,沈凭脑海里突然想起在听雨楼练字的经历,心里竟起了兴致。
他把书信放好之后立刻为赵或铺展起桌面,待笔墨纸砚准备就绪,赵或也很识趣地把东西搁置一旁,挽起袖口执笔蘸墨,落笔前还不忘朝沈凭挑衅了眼,随后行云流水在宣纸上写下“颠倒众生”四字。
当沈凭看见他挥写出的字时,不禁有所感叹,也从这字的风格中,轻易分辨出他和赵抑之间的区别。
一人潇洒不羁,一人清雅沉静。
而没有铅笔的自己则超凡脱俗。
“你的字不像名门望族的世家能写出来的。”赵或搁笔瞥了眼那书信,拿起吞山啸和帕子在手,“也算是自成一派了。”
沈凭只是笑笑不答,他无法解释简笔字的由来,就像他无法让人相信他不属于这个时代。
赵或看着他站在书案前,表情认真观摩自己写的字,忽然感到有点难为情,随即想借公事转移注意力,“骠骑兵已经开始放出风声,这几日出门时多加小心别被拐了。”
“好。”沈凭点了点头回道,心里盘算着让赵或写个帖子给自己临摹。
赵或见他看得入迷,随手拿起帕子欲拭擦吞山啸,结果却在那到那帕子时停下了动作,“沈幸仁,这帕子”
他狐疑抬眼看去续道:“怎会和皇兄的一样?”
沈凭闻言扭头看了眼,想起先前弄脏赵抑的帕子,后来没赔回去就自留了。
他边收拾宣纸随口回道:“本来打算送他的。”
说着自顾自整理出一沓纸递到赵或的面前,接着朝他笑道:“用这帕子劳烦殿下为我量身定制一副字帖如何?”
不料,赵或却莫名其妙沉了脸色,将手中的帕子用力丢回书案上,冷冷哼道:“你做梦!”
作者有话说:
赵惊临:我没有吃醋。(昂首)(叉腰)
贺见初:哦,那把帕子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