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没有转过来:“男子——”难道濮阳是——
我瞪着眼睛盯着皇上看,他的容貌如此俊秀——
正想着,脑袋被他弹了一记:“大胆!居然怀疑到朕身上了!”
我已经回过神来,脸上顿时黯然无光:“他是故意被撞见的?!”
身子紧紧的被皇上搂在怀里,他的下巴顶在我的额头之上:“曜被封左相,华敬初下了很大功夫,他岂能明着拒绝人家?现在还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是嫡皇子的人!”
我从他的怀里挣出来,面对着他:“濮阳并没有——”
却被他止住话头:“曜做事狠绝,是我欣赏之处。有他辅佐轩儿,我很放心!”
我怔怔的说不出话。
他捏了一下我的脸:“傻丫头,没听明白吗?朕要将天下交给你的儿子!”
我的心咕咚了一下,喃喃说道:“他还小,谁知道以后能成龙还是成虫!”
“龙生龙,凤生凤,这点信心都没有?!”他拍了一下我的头,“我给轩儿的满月礼,就是传位诏书!”
我彻底说不出来话了,那个封上金印的盒子,装的居然是传位诏书?
“只是,椒室被毁,若传出去传位诏书也在里面,又该有人说此非吉兆了!”
我瞥他一眼:“说不定真的是上天的指示呢!”
他轻松地笑起来:“朕是天子,自有上天庇护!”
他的笑容像是会发光,登时照亮了整座殿堂。
*
永巷死了一个人,据说是自绝而死。
天微微亮的时候,纪氏就过来请安了。她的头发只用一根长长的金钗绾起,还有许多头发是披散着的。我的头发因用了葳湛的药,半黑不白,是以在外人面前就会戴上凤冠,而她此刻看起来比我更要吓人。
因是沐休,皇上并未早朝,也在长信宫。
纪氏趴在地上不起来,皇上的声音悠悠地响起来:“贵妃,你这又唱的哪一出?”
我看了他一眼,他话中的不满极明显,难道只是因为纪氏披头散发?
纪氏不敢抬头看他:“妾身是来向皇后娘娘请罪的!”
“你何罪之有?有罪的是那个宫女!”我见皇上懒于答理,便抬手让她起来。见她未动,于是吩咐跟她来的宫女:“扶你家娘娘起来!”
那宫女跪下:“奴婢不敢!贵妃娘娘昨晚彻夜难寐,说今日一定要好好劝劝文杏,让她招供,可没想文杏害怕皇后娘娘再审,居然自绝。贵妃娘娘说是自己疏于管教,一大早就过来请罪了!”
她说的丝丝入理,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我让她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后娘娘,奴婢叫木兰!”
“木兰?谁给你起的?”
“是贵妃娘娘!”
我点头一笑,若有所思的去看皇上,他也正在看我,眼神有些无奈。
文杏,木兰!
这是要唱长门赋吗?
我悠悠一叹:“纪氏昨晚没有睡好吗?本宫也是一样!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走来走去,今天看来,大概是死人的魂儿吧!”
纪氏抖了一下,而那个叫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