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变得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柏君道:“文先生帮你们背了一路的行李,也看顾了你们一路,他累得走不动时,可有人把他放在眼里?”
他顿了顿又道:“我和他进门时,可有人前来问候?”
没人吭声。
“唐先生他们交谈时,可有人想到在一旁喧闹不妥?”
柏君突然拔高了声调,语气冷厉地质问道:“你们都在做什么?顽便顽,平日里未曾对你们多加苛责,怎的就教出一帮目无尊长不知礼数的东西!‘老师’两个字怎么写,难不成还要我教?”
学生们都低着头,害怕了。
“如这般样子,将来旁人责骂你们没有教养目中无人时,是该数落你们家中长辈,还是来埋怨老师?”
柏君极为冷漠地拂袖离去。
“我没有你们这种学生,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噢噢,柏先生生气了,好口怕QVQ~我尽力在更,谢谢看文的各位,么么哒~
☆、文舟(五)
唐先生道:“早听闻住持方丈佛法高深,今日听了大师几句点拨,果然有醍醐灌顶之感,”他转向一旁的柳先生,“衡台觉得呢?”
柳先生微笑着点点头,“真是要多谢大师,若单是赏景,可就白来这一趟了。”
住持方丈做个佛礼,和蔼道:“施主缪赞,老衲不过闲谈两句,诸位若得趣,便是我等缘法了。”
这边正说着话,突然有个学生在唐先生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什么,后者神情一肃。
“去,让他们洗个脸,领去用斋,然后送他们找文先生。”
唐先生如是吩咐,那学生便向着偏院去了。
文舟睡了一觉,再看到自家学生的时候,已经是一圈眼眶通红、眼泪汪汪的兔崽子了。
这是受欺负了?文舟透着询问的眼神看向柏君。
柏君不说话,坐在他旁边,闭目养神。
文舟只好开口问,“发生何事?”
学生们嗫嚅着不答话,偷偷拿眼睛瞥柏君。
文舟看这情形大约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他懒得揣摩孩子的小心思,他又不是亲娘,管东管西受了委屈挨了训还要为他们打抱不平,于是道:“无事就去休息,自己找个铺位把东西放下,中饭吃过没有?”
晌午已过,应该是吃了的,文舟这么问不过是岔开话头。
众人老老实实答:“用过斋饭。”
文舟摆手,“午睡去吧,下午有事再唤你们。”
学生们挪了挪脚,没动地方,犹豫了一番,还是有人忍不住道:“老师,柏老师训我们了……”
柏君不轻不重地冷笑一声。
文舟装作没听见,望着学生奇怪道:“先生训学生难不成还要道歉?你们告诉我有什么用,他要训,与我何干?”
学生们:“……”他就是为了你训我们的哎,你居然往外撇清。
“行了行了,磨磨唧唧,到底睡不睡?”文舟没什么耐心道。
学生们不情愿地散了,到通铺那一头去找位置,禅房很大,愣是全部睡下了,还留了四个空。
“你吃中饭了吗?”
文舟看看身旁的柏君,知道他没睡。
柏君睁开眼,“还没。”
“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