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六爷竟然对他翻了个白眼!真稀奇啊!
小四爷瞪大了眼,这么表情鲜活的六爷可不多见,想必是姑奶奶的功劳,每次她一来,六爷就生动得不得了,从纸人变成活人似的。
小四爷并不知道他的宝贝在屠刀下走了一回,张夙生决定放过他,看向他旁边的男子,“你可妥当了?”
“回掌印,小人已经准备两年,定不辱掌印所托!”
他一出口,小四爷都惊了下,这条嗓子跟万岁爷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六爷淡淡道,“火候是够了,只是咱们干的,俱是掉脑袋的活儿,你若要为家人挣一份家业,那就好好提起胆儿,别弄砸了咱家的差事,更殃及你的妻儿。”
“是,小人省得!”
另一边,淑妃告别情郎,惴惴不安回了宫,没隔几天,后宫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万岁爷欲要立后!
这次立的是万象宫的皇贵妃万般弱!
淑妃心道,果然掌印手眼通天,世上能有几人有他野心,竟要将天子做牵线木偶!
风声一起,前朝后宫皆震动,来找般弱麻烦的家伙排成了长龙。
唯独淑妃稳如狗。
淑妃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情郎还被九千岁拿在手中,自然也不会去掺和九千岁跟小皇后那要命的私情。
且看着吧,现在跳得越高的,肯定摔得最狠,掌印可舍不得小皇后被诋毁。
果然,还没出一天,那些反对的官员家中纷纷出事,不是恶子强掳民女,就是恶仆当街伤人,其中还牵扯了一桩军饷贪污案,东厂鹰犬与锦衣卫爪牙在外行走,其声势之浩大前所未有,百官惊惧不已,生怕下一个登门的就是自家。
更让他们惶恐的是,因宫妃私情而被锦衣卫扣押的老祖宗无罪释放,重新回到司礼监坐镇。
老祖宗频繁出入东厂,每到宫中掌灯时分,他便一身修罗血衣曳地离开。
自此,九千岁凌驭朝野,无人敢撄其锋芒。
册封当日,般弱浅浅睡了会就被人挖了出来,对方的气息是深入骨髓般熟悉,清烈又香甜的蜜结迦南,般弱半梦半醒,双手环住他脖颈,像是极为眷恋巢穴的乳鸟。
她嘟嘟囔囔着,“你怎么都不来看我啦,是不是在外头有小新欢了?我就知道,你个花心太监。”
被迫花心的太监:“……”
他为她四方奔走,好些天都不曾阖眼,这个没良心的,坐享其成还要倒打一耙。
他咬一口她鼻尖。
她不害怕,反而像小猪仔似拱了拱他。
六哥有要事在身,本想看她一会就走,被她的动作弄得心软无比,便屏退左右,亲自给她沐浴擦洗,胸前的红印消了些,他又笑着补上,倒是让人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你怎么在这?!”
“从娘娘心里钻出来的。”
六哥逗弄她一番,用棉巾裹了她的身体,令宫婢进来梳妆。
他一双巧手如蝴蝶翩飞,先后给她穿戴主腰、中单、翟衣,随后便走到她身后,将玉革带从她腰后递到前,似拥着她一般,宫婢们皆是低垂眉眼,不敢过多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