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珠恨道:“我还要问你一句,事发当晚,你和宋世君见面所为何事,大晚上不睡觉你们在干什么?”
廖夫人沉着应对:“弟妹发癔症了吗,昨晚我从没离开过回鸢楼,何来见面之说?”
“你可真会找说辞。慕伶人和宋世君死无对证,还不是任你否认!”
“这不是否认,是事实。”
孟云珠说不过她,咬牙切齿:“你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婊子!”
宋琰实在听不下去了,含怒道:“二婶是伤心过度以至于心神恍惚了吧,怎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孟云珠面对着他们,毫不退缩:“那就让她说说那天晚上她到底在哪儿,都干了些什么!”
“我说过了,我去了慕伶人处,让他离开。”廖夫人丝毫不避讳。
“慕伶人已经死了,你想让死人为你作证吗?”孟云珠突然想到什么,道,“我明白了,他也是你杀的!”
“现已查明,慕伶人是误食了做坏了的银耳羹,导致毒入心血。”廖夫人哀叹,“我已经把厨房里的人看管起来,天亮时送官处理。”
这是个最新消息,王靖潇此前并不知道,他下意识看向忏奴,但那张清秀的脸上没起半分波澜。
孟云珠一时无语,最后道:“做坏了的银耳羹最多吃坏肚子,在你嘴里转个圈竟也能死人,真是笑话。”
廖夫人一副爱信不信的模样,看着独自愣神的采仙道:“你有身孕,还是快回去休息吧,免得出事情,否则你父亲在天之灵也不得安宁。”
宋采仙动动嘴唇,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泣不成声,语不成句。
李紫舟实在看不过去了,说:“伯母怎么能厚此薄彼,文公去世您主张抓住真凶,而到我父亲去世时就如此敷衍了事。”
“不是敷衍,而是事实确凿,多说无益。”宋琰道,“你们要报官就随你们,但看谁敢真的来管宋家的事。”
孟云珠逐渐平静下来,退后几步:“好,咱们走着瞧!”她冲李紫舟使了眼色,带着一家子人匆匆离去。
廖夫人对宋琰道:“还是你有气势,一下子就镇住了他们,我一开始还害怕你这庄主当得不适应,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宋琰卸下伪装,叹口气:“母亲,二叔的丧事和父亲的一并办了吧。”
“我正有此意。”廖夫人环顾四周,“事情总算结束了,大家都去休息吧。”
一直没说话的忏奴站起来,望着空空的椅子,说道:“一切都结束了。我会把该交接的东西准备好,一并交给您和宋琰。”
廖夫人默认了,对王靖潇说:“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那我也遵守承诺,放忏奴离去。”
王靖潇站起来躬身行礼:“多谢夫人。”他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想刚才那番针锋相对的言论,孟云珠刚才所说乍听之下是疯话,可仔细想想,却又不无可能。
走出祠堂,他让忏奴先回去,一个人追上宋琰,跟着他来到悯惠园,一进屋就直截了当地说:“二庄主的死我觉得还有疑点。”
宋琰伸手在火盆上方烘烤,暖意传遍全身,搓着手指说:“刚才你还说是自杀,怎么现在又变了?”
“刚才形势所迫,你们都说是自杀,我若唱反调,岂不是让你为难。”
宋琰莫名其妙:“那你现在说的意思是……”
“还要好好调查才行。二庄主没有自杀的必要,一个喊冤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以死明志。而且,若你母亲真的去见过他的话,那就足以证明……”
“什么都证明不了,我母亲没去过任何地方,也没见过任何人。”宋琰低声道,“我希望事情到此结束,你懂吗?”
王靖潇仿佛看到了一个陌生人,微微摇头:“你也知道他不是自杀,可你默认了这个结果。”
“这个结果有什么不好吗,阻挡我的人都死了,我现在坐拥天祉山庄的一切,没人分割家产,没人跟我争权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