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只是觉察身子一凉,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手,还未察觉疼痛就晕死过去。
村民们神色惊悚,刚才起哄叫嚣的几个男子也没了声音。
娄三千不去理会这群人的惊恐,急匆匆地抱起晕厥的娄一策马而去。
夜已深,娄三千选了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落脚。
南方的森林夜间寒湿,娄三千怕娄一被寒气伤了身体,遂生了把火取暖,火光在夜色中显得愈发的明亮
娄一猛地坐起来,脸色寡白,脊背已被汗水浸透,直到在迷蒙中看清了娄三千的脸,这才长长的的舒缓一口气,神态才稍自然些。
“已经没事了。”
娄一微微地点了点头,这才感到嗓子难受,干咳几声,方才问道:
“你明明帮了那群人,可那群人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因为我既不是十全十美的好人,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娄三千见娄一疑惑,又说道:
“不全心做好事便是坏事,不做绝坏事就不是坏人。”
娄一听得云里雾里,只得作罢,又问道:
“为什么在更加偏远的蜀地、边南都不曾见过土匪,在这里却有呢?”
“边南、蜀地民风彪悍加之重兵把守,土匪这等人物在那些地方,只要稍不注意,随时会有丧命的风险,既然如此,自然是不会去的。”
山中响起风吹林梢的呼呼声,唯有一抹月光与二人相伴。
悠悠天地之间,二人愈发像是蝼蚁,渺小异常。刹那间,山间除了风声与虫鸣外,多了些许马匹的嘶吼声。
起初,娄三千以为是清谷里的风声,再仔细一听,这声音愈发明朗,离着自己愈发近了。
娄三千赶紧灭了火堆,将马匹就着山道放去,带着娄一藏在离火堆不远处的一棵老树上。
没多大会儿功夫,一群人便赶到了这里。
望着他们的装容打扮和手上拿着的军刀,看来和黄连村是同一路人——又是一群山匪。
“火堆还未凉透,要么是刚离开不久,要么是藏在了哪个地方。一队人留在这里搜山,一队人跟我往大道去追,今日务必要活剐了这个人,为三哥报仇!”
看来是那群山匪前来寻仇了。
云彩恰巧盖去月色,借着茂密的枝叶,山匪只凭借着一点儿火光,是发现不了娄三千二人的踪迹的。
既然做的是打家劫舍的买卖,这群人自然是没多大耐心的。
与其说是搜山,倒不如说是杵在原地,草草张望了会儿,便顺着大道往其他方向去了。
娄三千见他们离去,便带着娄一在树上将就了一晚。
听着空谷响起的风声,隐约藏匿着溪水拍击石岸的回响,山雀不再喳叫,禽兽藏起踪迹,行人不再出走,唯有恶人在这悠悠暗夜,喜欢夜色浸染内心的快感。
待天际线显现出一道微弱的亮光,两人又踏上了归程。
只是世事难料,即使娄三千懂得万般谋略,也难以在孤身无势的境地大展身手。
山匪自然是不入流的混账东西,若是军士是山匪,或者山匪是军士,倒是颇有不同。
一队山匪拦住了他俩的去路
这里的情势看来要比想象中更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