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土匪头子痛苦地跪在地上,倒是没有哀嚎,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正于手起刀落之际,娄三千注意到他脖颈处的烙痕。
那是一个烙印,更确切的说,那是逃兵印记。
世事万千,士兵落草为寇,还真是可笑至极。
“你是个逃兵?”
“老子不是逃兵!”
“不是逃兵,那你这是什么东西?”
娄三千用刀指着烙印说道。
那个土匪头子咧着个嘴,缓了半晌儿才叫喊道:
“你要杀便杀,不必如此羞辱我!”
一旁倒在地上的土匪纷纷哭喊道:
“这位英雄,我们是前朝的军士,因为前朝亡了,为生计所迫,不得已落了草——平日里我们不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望英雄给我们一个机会!”
“既然是前朝军士,这逃兵烙印是怎么回事儿?”
“前朝灭亡时,我们被当朝地方军收编了,可是地方军的长官记恨北朝,常常对我们加以羞辱体罚,我们逃跑未成——这才——”
“少和他废话,南朝没一个好人!”
“你可知,虽有前后朝之分,但是百姓是不曾改变的,日月山河也是不曾改变的,你们斥责南朝不仁道,自己却干着烧杀抢掠的勾当——”
土匪头子听到娄三千说的话,甚是不悦,凭着仅有的力气向他吐了一泡口水。
“顽固不化!”只见手起刀落,那人便没了气儿,死在了娄三千跟前。
娄三千留下两匹马,示意其他几人离开,那些人早已被吓破了胆,自然不敢多留,直溜溜的跑了。
正在娄三千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之时,突然听到身后娄一传来的呼救声。
他回过头一看,原来是一名成年男子死死地勒住了娄一的脖子,嘴里还不断地叫吼道:
“本来我们只需要供奉他们一些粮食即可,你把人一杀,他们断然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你平白给我们村招来横祸,究竟是何居心!”
“就是,这附近的土匪窝不下十几个,你是个外乡客,倒是能一溜烟跑了,我们家在这里,要往哪里跑。”
那些村民七嘴八舌,吵闹声响彻天际
娄三千这才注意到,聚集的人不下二百人,青壮年更是占了一半
娄一的脸被勒得通红,娄三千不敢贸然行动,问道:
“你们男子不少,为何还要惧怕土匪呢?”
“那群土匪杀人不眨眼,得罪他们的人都得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们可没那个胆子。”
“我刚才救了你们,你们就以这个方式报答恩情?”
“呵!你那不是救了我们,是害了我们呐,你不知道那群土匪到底有多记仇,被他们盯上,十死无生——”
娄三千抚慰着马匹,瞅着几个一言不发的老人说道:
“老人家,这几人说的话你们是否同意?”
“你少废话,你与我们到山上去和他们谢罪,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力愈发收得紧,娄一脸色发紫,已经无力再做挣扎。
“大家不要怕,他就一个人,我们一拥而上,还怕抓不到他吗?要是我们不把他绑给山上的那群土匪,将来的日子还怎么过活——现在这个小孩在我们手上,他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你们去找根绳子来——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