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听得脸色一白,终于是反应过来,丞相正在气头上,他还说什么恭喜,这也难怪纪池会生气,毕竟于理不合。
“相爷,夫人这是有喜了!”
纪池本以为心病是真,对冯氏的看法也有些不一样,却没想得到这样一个惊人的消息,他全然不信,冷喝道:“胡说八道些什么?!”
要是他有半点虚假,定然会被拖下去杖毙,郎中吓得腿一软,口风仍然是不改:“相爷,我行医数十年,断然不会诊脉错脉,夫人的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往来之间有一种回旋前进感,脉跳流利而不涩滞,脉率似数飞数之动象。正是滑脉啊!而普通脉象脉势和缓,往来从容,节律均匀,柔和有力,一息四五至。按照季节的不同,又有春弦夏洪,秋毛冬石的偏向,虽是像似,却全然不同。”
纪池不懂医,偏偏郎中给他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言辞,无一不在挑衅着他,逼使他动怒。
“简直庸医,将他赶出去!”纪池无端生出的怒火,找不到一个发泄点,立即换人将他拉出去。这件事太不真实,距离然儿至今已有十几年,他虽是情绪不显,何尝不希望再有一个嫡子,纪承太不争气,他不可能以后将偌大的家业交给一个半痴
的傻子,因此放任冯氏那些小动作,对于她吃的数种补药,全然不过问。
事实也证明,那些药没什么成果,又怎么会怀的如此凑巧?其中必有文章。
“相爷!”郎中没想到是这个发展,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见小厮拿起他的脉枕直接往药箱里丢,他连忙拦住,“我的药!你们不能这样,那是我的东西!”
不管他在怎么样声嘶力竭,也没有人理他,小厮将药箱粗鲁的塞到他怀中,郎中顿时宝贝的抱住,也不管他们的拉扯,一点点退后出了去,口中虽在叫喊道:“相爷,我从未把错过脉,你若不信,大可换一个大夫!”
遥遥传来模糊又极度争辩的声音,一语惊醒的纪池,这个方法可行,他的脑海已经浮现出一个人选,他对着一旁没有离开的小翠吩咐道:“去唤苏大夫。”
小翠掩饰心底的惊诧,恭敬的应了一声:“是,奴婢这就派人去请。”
苏大夫名唤苏年,虽然年迈,却是医术高超,与相府有一段瓜葛,因此与相爷也算是熟识,相爷此番请他,证明已经信了三分,只待苏大夫亲自坐实这桩事的真假。
纪池捞开帷幔,低眼看向冯氏,她的面容仍然惨白的不正常,纪池将她的手放进被褥下,面容复杂,他不喜欢太过聪慧的女子,心机太重,极容易将一个家弄得乌烟瘴气,之所以喜欢冯氏,胜在她的贴心,善解人意。
“若此事是假……”纪池没再说下去,握住冯氏的手紧了紧。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纪池失去耐心,杂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还伴随着无奈的苍老声:“哎哟!我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们这样拉扯,慢些,慢些!”
小翠早一步的进屋,对纪池道:“相爷,苏大夫来了。”
纪池将捆上的帷幔放下,再一次的遮住了内中情景,因此错过了冯氏眼帘微颤的一幕。
“苏大夫,你快来看,夫人她到底是怎么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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