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说是多年前逃难来的绥安县,一开始想在城外村中落脚,后来进城想找些糊口的活计,邻居们说若是真有几亩地,他们也能养活自己,说这夫妻俩别看瘦小,却有一把子力气,还说沈家很会找人。”
陆凡问:“邻居们如何能知道这夫妻二人气力不小?”
刘能说:“我也是这般问的,几户人家说的不一样,有说沈家两个儿子成家时,家中买进一些木料,这夫妻二人搬运进府的时候,他们看到过,可不是一般的有力气,还有的说是沈家店铺有时会叫这夫妻二人过去帮忙,都是搬运的活儿,还有的说曾有人上沈家闹事,这夫妻二人堵住院门,那些人就是进不去。”
陆凡深吸一口气,又长叹一口气。
流云说:“这般看来,他们是有武功在身,真说将人吊到房梁下,无需别人,他们夫妇二人便可做到。”
于谦说:“我听完之后,也有此想法,可死者从哪来的呢?再有,他们可都是五年前便在沈家了,为何最近才动手?五年啊!”
刘能也说:“我觉着买通他们开个门,下个药都有可能,但说凶犯就是他们,我觉着说不通,有仇没仇的,也不该等上这般久。”
流云觉得也对,他看向陆凡。
陆凡喝了一口茶,问:
“若是老实的苦命人,为了银钱做出叛主之事,衙门问话的时候,他们怎会没有半分紧张?韩知县脑子一根筋,但不是傻,若是被他看出端倪,他必定会咬住不放,可见当时他们表现的符合常理。”
“不是他们做的内应?”刘能瞪大眼睛问。
“我之前便说过,若是有人带着死者到沈家门前,不管当时死者是死了还是昏迷不醒,都不可能抱着来,那便只有马车跟随,问题在后面,马车是否等在门外?一共几人作案?若是之前怀疑的三人,大半夜的作案之后离开,有无马车都很容易被巡城的官兵看到,自然一通盘问,或者被更夫看到,转日发生命案,更夫怎会不被问起?”
“越听越糊涂,到底是不是下人做的内鬼?”刘能急急的问。
于谦哎呀了一声说:“怎的就不知自己动动脑子呢?陆凡说的很清楚了,若是外人作案,即便有内应,来去也皆是难题,且此案不可能一人独自完成,这时候就需要你自己动脑子往深处想想。”
“想什么?”刘能问。
“想不明白便听他继续说!”
“合着你也没想明白!”
“废话!我要是能想明白,还用他跟着?”
陆凡挠了挠额头,说:“有一种可能凶犯可以这么做,那便是他本身就住在沈家附近,不用躲着谁,也用不上马车。”
“可周围的人家我们都问了,没见有新住户,听着都是住了很多年的。”刘能说。
“若是有,凶犯案发后会离开,韩知县之前没少盘问沈家周围的邻居,必定会发现,所以这种可能不存在。”陆凡说。
“你这一说,我觉着韩知县也不算无能。”刘能捋着胡子说:“至少我若是他,未必有他这边般心思。”
“拿你作比较,还有不好的官员吗?”于谦纳闷的问。
“你这叫什么话?至少我不会贪腐,我家中有银钱……”
“有银钱又如何?人情世故只是钱财吗?你姨母家有事找你,让你做不贪赃却枉法的事,你做还是不做?”
“你……”
“要不你们俩先吵着,我去睡一会儿。”陆凡站起身。
流云伸手拦住说:“他俩吵嘴我还能看个乐呵,不然全是你云里雾里的,我看睡的人是我!赶紧坐下,继续说到底沈家下人是不是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