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雍愁容满面,说:
“但凡口供说得通,二位要人,我豁出去头上乌纱帽不要也会放,但昨晚的案子,疑点重重,我总要向上禀明之后,看上方的意思,我知道这案子……刑部或者探事司迟早接手,到时真说是探事司负责此案,不用你们来要,我必定亲自给你们送去,可现下着实是不行啊,林阁老尸骨未寒,两个儿子惨死……”
于谦懒得看王雍做戏,没好气的问:“我们见见他总可以吧?”
王雍差点跪下,一张老脸皱成了包子,哀求道:“两位莫要难为我了,他此刻谁都不能见……”
刘能登时急了:“我们去刑部大牢也没这般被阻拦过,今日爷爷还非要见了!”
王雍竟是挺直了腰身,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说:“若是如此,本官只能以死明志了。”
……
于谦命逻卒抬着老三,垂头丧气的和刘能出了县衙。
路上刘能抱怨道:“你说他脑子不是挺聪明的吗?他是只能查案,不懂得如何犯案?怎能将昨晚的事说的漏洞百出?你说是不是那知县编出来的?”
于谦面无表情,说:“是不是编的,无从知晓,但我知道无论如何他不会将陆凡交给咱们。”
“咱们已经传书回京,用不了三日,定会有文书下来让他放人……”
“三日时间还不够杀了陆凡的?”于谦扭头问,而后又自言自语道:“他也有大意的时候。”
刘能忙问:“那如何是好?”
“回去再议!”
……
一行人回到宅子,流云竟是等在门口。
“你怎么等在这里?”刘能上前问
“找到你们容易,可不让我进。”流云指了指门口的逻卒:“我也就没强入,怎没将世子接出来?”
“知县不放,我们也不能硬抢。”刘能气哼哼的说。
流云‘嗯’了一声抬腿往里走,门口的逻卒没再阻拦。
“你昨晚去哪了?怎地最后只留了他一人在林府中?”于谦走到流云身侧问。
流云扭头看了看周围说:“屋里说吧。”
于谦知道事关重大,安排好关押老三事宜便和刘能带着流云去了后院的书房。
“林阁老孙子孙女是被白医师毒死的,我昨日审完二管家便去将这个白医师捉了,而后趁你们与护院发生争执的时候,将白医师带出了林府。”流云进屋便开始说,边说边坐到椅子上,端起几上的凉茶便喝了一口。
于谦很是惊喜的问:“这么说来,凶犯已在咱们手中!这就好办了,你尽快将人送过来,我们即刻启程带着这些人回京……”
“我们家世子你们就不管了?”流云登时就急了。
于谦张了张嘴,正不知说些什么,流云恼怒的又道:
“世子怕你们有危险,便命我安排人守在林府外,等什么你们知道吗?之前世子不止一次说过,一旦查向林毅,大家都有性命之忧,为何你们带人出府之后连风吹草动都没有?因我们找到了他们的老巢!林毅是不在莲县,但他的亲信都在,我安排的人便是等林府有人去报信,找到他们所在,安排妥当之后我们十几个人才将他们按住,你们这一宿才得以平安!”
于谦和刘能都愣住了,
“你们是平安了,世子呢?你们探事司都是这般做事的?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我不管,你们不将世子救出,我便不给你们医师和林毅的那些亲信!”
流云像是气急了,说着说着直接站了起来,不安的在屋内踱步,口中还不停地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