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知道有人要杀他吗?桥台县我能看着,那是因为邹奇山是个好官,如今在这莲县,我知道那知县好坏?躲了两年没在桥台县送命,跑到莲县来送死,死前还为你们查清了案子,这么赔本的买卖,他怎么就做了呢?!”
“你先别急,”于谦劝慰道:“我们一夜没睡,便是想着拿到那些人的口供,有了要人的底气,可那王知县说的也对,昨晚林府命案,陆凡是唯一活着的,昨晚的命案和之前的案子是否是一回事,王知县拿不准,自然不肯轻易应允,这也在情理之中。”
流云更急了:“屁话!世子虽是戴罪之身,那也是奉皇命查案的,那是他一个知县说关便能关的?”
刘能也说:“对啊!要我说直接与那知县说陆凡皇命在身,先放出来,等案情查明之后,该如何再如何,陆凡又不会跑。”
“皇命?你有圣旨在手?”于谦气哼哼的道:
“我说知县找的理由在情理之中,没说是对的,不管陆凡在狱中说了什么,知县都会说说不通,不然他怎会不让咱们见人?我只需抓住他这一点,问他是否认为探事司与陆凡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这脸就算是撕破了,他的仕途便算是做到头了。”
“对啊,那当时你怎的没问?”
“他一个知县怎敢与探事司作对?必定是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都要以死明志了,说明他死也不会放人,陆凡凶多吉少!不是王知县不想送,是他不敢送,宁肯赔上性命也不能送!我问不问的还有何意义?”
流云转身就朝门口走,被刘能拉住,刘能说:“咱俩一起去!”
“去哪呀?”于谦眉毛都立起来了。
“陆凡够意思,他把整件事做的这般周全,你难道真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在狱中被人害死?”刘能的胡子炸开了,眉毛也立起来了。
于谦急道:“用脑子想想,所有人都在咱们手中,他们若是真想杀,也该找咱们才对,此时杀陆凡有何用?”
刘能哦了一声说:“有理!”
流云骂道:“又是屁话!之前在桥台县的时候,想杀他的人大白天的都敢闯县衙……”
“对呀!这不就是说明,想杀陆凡的人跟咱们这个案子没有关系。”于谦紧接着又说:“也就是说想杀陆凡的人不是林毅,那人已经买通了知县,什么时候买通的?昨晚发生那些事,连你我预先都不知情,想杀陆凡的人又怎会提前准备?”
“那到底有没有人要杀陆凡?”刘能急了。
于谦叹了口气,看了眼流云说:“只看刚刚王知县的举动,怕是……准备着了。”
“那还等什么?”刘能更急了。
流云这时候倒是清醒了些,他看向于谦皱眉问:“你觉着他们不会马上动手?”
于谦咬了咬牙,说:
“我是这么推断的,昨晚的事发生的很突然,想杀陆凡的那些人知道他跟在探事司的人身旁,应是打了退堂鼓,想着到京城再下手,但没想到咱们来了莲县,他们应是会派人跟着,但也只是跟着,当着我们的面下手,他们没这胆子,更何况我们进了林府便没再出来,且算上今日才三日时间,他们昨晚收到消息,能想到的也只是将陆凡关到牢中,后面如何做,怕是要等能主事的人来,或者有消息来才会动手,陆凡是领了皇命查案的,那些人怎会鲁莽?这不似半路截杀,杀完就走,只要不被抓住,可在县衙内杀人,之后灭口撤离,都需要谋划……”
流云和刘能听得频频点头。
刘能问:“你说这么多,那到底咱们救是不救?”
“当然要救!但不能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林毅知情之后怕是牙齿都咬碎了,咱们不能顾此失彼……”
“你说的都对,不用再说了,只说咱们眼下该如何做?”刘能问的认真。
“不知道。”于谦答的也认真。
流云‘嗯?’了一声怒道:“不知道你一套一套的!”
“我是觉得陆凡花了那么多心思争取到眼下这个局面,咱们万不可犯错,想来他在狱中也是这般想的,咱们需要吓唬一下那位知县,但同时也要让手中这些人尽快启程回京城,只要这些人安全上路了,咱们便是与陆凡一起住在牢中又如何?”
流云忙说:“你们要不来人,总能把我送进去吧?我即刻让我的人带白医师和林毅亲信与你们汇合,你们尽快安排启程,这事儿我帮不上,你们尽快将我送进去……”
“这样,咱们再去一趟县衙,晓以利害,吓唬吓唬,争取些时间,然后回来后咱们分头行动,逻卒人数眼下还不够,明日程岩他们会赶来,到时刘能你与程岩他们押送这些人回京,我与流云留下……”
“不行,我留下!”刘能挺直腰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