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后续的消息后,更是连纾解的心思都提不起半分。
昨晚他派去救援的手下抵达别院时,大理寺、步兵司、和京城衙门三方人都已到了现场,他们连进去检查一下,是否有相关讯息残留都来不及。
更甚至,如果不是他的手下们机灵,撤退得快,现在已经被步兵司的人马给逮住,当成了嫌犯给处理。
虽然现在仍是有几个手脚不利索的被逮住了,但他们大都在被逮住前,自己抹了脖子。
最初接到这个消息时,三王爷是不信的。
大理寺他们那群人的办事速度他还会不了解?!
就这样他们还能赶至他的人之前到达,他豢养的人都是吃白饭的?!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残酷,这根本就是针对他设下的一个局,对方在动手之前,提早了半个多时辰通知了京城的那几个办事部门。
“是谁?!”三王爷自从晚间出了季侍妾的屋子后,便一宿没睡。
今日下了早朝回到书房,听到最新消息后,更是被气红了眼。
“是谁坑我?!”
公孙谋士整合着各府探子传递上来的消息:“暂且未可知,但这所有人中,八皇子最可疑。”
他抽出一张传讯纸条,递到了三王爷面前。
三王爷拧起眉梢,面上先是隐怒,而后疑惑:“可是我与老八好似并无仇怨,他为何要这样搞我?”
公孙谋士身穿大氅,拍拍折扇:“谁知道呢,如果真是八殿下,那么想必他应是想着王爷您目前在几位皇子之间,势力最弱,他又恰好不知从哪里探来的那处别院地点,便想着要将您提前踢出战局吧。”
见三王爷双拳紧握,公孙谋士垂下眼睑补充:“当然,也可能并非是八殿下,属下最近再详细探查探查。”
三王爷紧咬牙关,半晌吐出一句:“查!给我狠狠地查,如果让我知晓是谁,那最后即便是我栽了,我也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像是这次被发现的郊外别院,他还有至少还有五处,光只数目而言,他磨都能磨死他!
三王爷后院,季侍妾慵懒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半靠在软榻上,看着三皇子前院书房的方向,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
这样便生气了吗?
好戏才刚刚开始。
随着京郊别院惨案的发生,本就气氛紧绷的京城之中,更是仿若乌云罩顶,气势阴沉。
而作为大雨开始淅淅沥沥落下之前的第一滴雨滴,三王爷果真被从那处别院中翻找出了相关痕迹,康元帝大怒,罚他在府中闭门思过,写思过折子。
没有允许,不许踏出府门一步。
三王爷狼狈地跪在朝堂之上,看着站在皇子们最前方的周攸彦,他没想到,曾经被他们设计着加诸于周攸彦身上的命运,现在竟也被他自己体会了一番。
不过没关系,只不过是一处别院而已,他还有底牌,他还没有输。
等三王爷被御前侍卫押走,站在皇子们最前方的周攸彦,半垂的眼底快速滑过一抹快意。
这抹神色消失地太过迅速,现场唯一能直视到他面孔的康元帝,正在忙着发脾气,未能发觉。
在三王爷被关在府中思过后没多久,八皇子名下也紧跟着曝出三处以搜集消息为主要用途的茶楼、酒馆和饭庄。
于是没多久,八皇子也倒了霉,被康元帝当朝训斥。
当最先头的两滴雨水落下,之后的雨水便噼里啪啦地一齐跟着落了地。
京城瞬间陷入到皇子势力相互倾轧的内斗之中,朝堂上每逢议事更是乱成一锅粥。
在这个过程中,七皇子周攸彦也遭遇了几次暗杀危机,身上多多少少流点血,受到了点伤。
鉴于七皇子的势力和追随者,早在六年前康元帝废太子时,便被其一手拔起,因此,作为所有皇子中,唯一没有暴露出背后势力的皇子,他明面上最大的依仗邹丞相,这段日子可谓是过得焦头烂额。
又是一天下朝后,邹丞相静静坐在书房中,思忖着这段时间朝中的乱象,半晌,悠悠发出一声叹息:“如果真的是他,那他也太能忍了。”
当天气慢悠悠转暖,百姓们身上的衣衫开始变薄,朝堂之上的几位皇子都互有过招,略有损失。
作为原本准备打压儿子们、好让自己安心在皇位上再待二十年的康元帝,已经不怎么能安心了。
虽说在这几个月间,儿子们的势力都略有缩减,但是如今朝堂上的乱象,也并非他所求。
在深思熟虑后,康元帝决定让这种相互损耗的内斗趋势,暂时平复下来。
然而,事情发展到现在,却已根本不是他将几个儿子们一起召见过去,调个停就能结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