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小心地保护着自己受伤的肩膀,轻轻地附在苏满娘的身上,在她唇畔一边悬门临点,一边低声呢喃:
“闻筠,想了,痒了,闻筠……”
苏满娘淡淡抬手,略用了点力气,将他从自己身上抱了下去,径自翻过身去,表示不受干扰。
黎锐卿唇角崩了崩,不自觉又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怀疑自己色衰爱弛。
他抬手将苏满娘的手按在自己腰间的软肉上,揉搓了半晌,见她仍旧不为所动后,眸光闪了闪。
半晌,黎锐卿叹息一声,终还是顺着苏满娘的意说出承诺:“不会了,我以后能不受伤,就绝对不会让身体多流出一滴血。”
暗色的床帐内,苏满娘唇角缓缓勾起。
她缓缓侧身,与黎锐卿面对面,柔软的指尖从下轻滑至他的面部,在他的耳畔大力揉搓。
听着他舒畅的低。吟,苏满娘眸色幽深:“夫君,此话可是当真?”
“真!肯定当真!若我下次再犯,闻筠你只管渴着我。”黎锐卿声音激动到轻颤。
“你能记住就好。”
苏满娘缓缓自被褥中直起身,在他灼热的呼吸声中,稍微给自己的指尖按了按摩,而后在他渴求的目光下,向他探去指尖……
次日,等苏满娘起床时,她身边的位置已经凉透了,黎锐卿显然已经离开很久。
她思忖着昨晚他归来时身上的伤口,在坐在铜镜前梳妆前,询问六巧:“最近在府中日子着实有些无聊,最近京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六巧早在两月前,便在苏满娘和黎锐卿的主持下,与那位被她早早相中的冯护卫成了亲,现如今已经挽起了妇人发髻。
听到苏满娘询问,她略略迟疑了一下,开口:“最近天气太冷,奴婢都没怎么出去过,不若一会儿奴婢出去探听探听?”
苏满娘便笑:“你可以让冯护卫陪着你,一会儿你便去书斋为我买几本最新的游记回来吧。”
“哎,好嘞。”提及她最爱的八卦事业,六巧也是兴致勃勃。
等在旁边帮苏满娘梳好发髻后,六巧便拿上银钱,与冯护卫一起出府,往京城这边最近的书斋而去。
等到六巧再次回府,时间已近午后,此时她的面上满是八卦的兴奋笑容。
一进主院,在与苏满娘请过安后,六巧便在苏满娘推过来的绣墩上坐下,与她细细诉说今天她打听到的八卦。
在开说之前,六巧还不忘先例行地给苏满娘吊吊胃口:“夫人,说真的,京城最近的大事是真的多啊。奴婢都有些后悔自己最近因为怕冷,往外面跑的次数少了。”
之后她也不等苏满娘催,直接开口道:“要说最近最惊爆京城内外的大事,便是昨晚,京城郊外的别院里,死了四百七十个壮硕男子。”
“因为这个事儿过于刺激,奴婢今天中午还特意找了个讨论这事儿最热闹的一个饭庄,在里面吃了一顿饭,旁听了一中午。”
说罢,六巧便将她今天中午在饭庄中听到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京城中人虽然并不知晓昨晚那件案子的具体经过,但是一个别院中死的全是青壮年,还整整四百七十余口,随便一猜,便能猜能十七八种蹊跷,杜撰出百八十种经过。
特别是在今早早朝时,康元帝因此大发雷霆,着大理寺尽快查清幕后凶手以及别院主人,步兵司尽快抓住凶犯,这件事更是在今天散朝后,传得人尽皆知。
“据说还有人不信邪,跑到义庄去看望那堆尸体,真的都是青壮年,身上的伤痕大都以刀伤和剑伤为主,现在外面传得可邪乎。”
六巧瞪大眼睛,将外面那些人的表情学得惟妙惟肖。
“有的说,这是遇上了杀人狂魔;有的说,是女鬼出没,专寻青壮年吸血,再伪装好现场,让他们死于仇杀;还有的说,是仇家上门寻仇,那别院中的青壮年,不知哪个没扫干净首尾的贵人豢养的私兵……”
苏满娘摩挲着手中的香熏球,眼眸幽深。
之后六巧又说了京城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许多八卦,苏满娘却都没有心思认真倾听。
直觉告诉她,黎锐卿身上的伤肯定和昨晚的这场刺杀有关。
甚至还有可能,黎锐卿根本就是杀人的一方。
想至此,她缓缓垂下眼帘,半晌又重新抬起。
外面的事与她并无干系,男人们在外拼搏前程事业,女人们只需管好内宅子女。
至于后果,或许她可以打着为家中三个姐儿存嫁妆的名义,为家中人留下一两条退路。
*
三王府中,三王爷自从昨晚接到别院那边的求救传讯之后,整个人的心情便糟糕透顶。
这间接导致了他在收到消息前,在季侍妾那边根本没有纾解到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