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在康元帝的一通语重心长后,几位皇子是都答应了。
但私下里,大家却将各自的仇记得死死的,不仅将自己的势力调整得更加隐蔽了,顺便加大了对其他兄弟势力的调查力度。
反正仇已经结下,不弄死几个兄弟,难道等着对方登基以后,弄死自己吗?
涉及到皇位,这从来都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没人会心慈手软。
而在这短短五个多月的皇子内斗中,最先被斗得丢盔弃甲的九、十两位皇子,则率先退出了皇位竞争,分别选择与大皇子和五皇子结盟。
再加上其他私下里结盟、未在明面上表露的,让京城的局势越发扑朔迷离。
大地回暖,初春乍临,苏家冯欣玉也终于迎来了她的产期。
她这次的生产比任研那次要顺利,不仅耗时短,且还是头胎产子,让苏母高兴得挺长时间都合不拢嘴。
在小侄子洗三和满月时,苏满娘也过去看了,大弟的这位长子眉眼与冯欣玉更加相似,但自鼻子以下,却与大弟一般无二,可以想见,这小男娃未来必是一副斯文俊秀的好相貌。
或许是初为人母的关系,此时的冯欣玉眼底已经阴霾尽去,尽是慈和与温柔。
苏满娘眼见着她心态上的变化,真正地在苏家扎下心来,心中也对娘家放下了最后一丝担忧。
当迎春花渐败,春日里逐渐有更多的花朵开始绽放时,九公主带着她的宝贝独子,与九驸马一起,驾马来到黎府,进行年前早就商定好的定亲事宜。
主院中,苏满娘正逗弄着软榻上的两个小胖娃娃,此时两个孩子已经有六个多月,浑身软绵绵、肉嘟嘟,再加上还学会了翻身,正是好玩的时候。
策哥儿的脾性比较沉稳,虽是兄长,但论活泼和调皮劲儿,却完全不及霖姐儿。
“还记得霖姐儿刚刚出生时,就像是只瘦弱的小猫仔子一般,当时又哪里想到,她会像是发胀了的面团一样,这样快便变成现在这副粉雕玉琢的可爱模样。”苏满娘晃着霖姐儿抓住她手指的小手轻声感慨。
霖姐儿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被她攥住的苏满娘的手指,嗅着上面独特的松香味儿,不争气地流下了渴望的口水,又惹得苏满娘轻声笑了起来。
“小孩子都这样,越长越开,霖姐儿肯定会越长漂亮,哦?”黎母在旁边一边逗弄着策哥儿,一边往霖姐儿那边凑脑袋,“小丫头长得真漂亮,比玉清小时候长得可好看多了。”
苏满娘眉梢轻动,不予置评。
她虽没见过黎锐卿小时的模样,但却见过黎锐卿被众多女子钦慕围观的风采。
她觉得对容貌这东西,恰好即可,若是太盛,只怕并非幸事。
所以,或许黎锐卿一直念叨着的,让女儿学武、熟练掌握刀剑鞭斧戟钩叉,也是可以考虑的。
婆媳两人闲谈间,便有仆妇喜气洋洋地小跑进来通报,说九公主已经进府了。
黎母马上端正了坐姿,拿起一旁的布老虎一边逗着霖姐儿,一边看着在榻上的小丫头笑得仿似朵花儿一样:“小丫头,你未来婆母要来了,一会儿握住你未来婆母手的时候,力气可一定要记得收着点。”
不然,很不好说九公主会不会在临要定亲时,突然反悔。
虽然黎母有时也会想着,黎锐卿幼时,好像并没有霖姐儿和策哥儿这般的大力气。
但是既然玉清都说两个孩子是遗传的他,那想必应是她给忘了。
时间一晃二十多年过去,曾经的记忆早已褪色,模糊成泡影,她现在就连她早逝夫君的相貌就已经给忘得差不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