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就是好,漂亮衣服穿着也压得住。
宜修干脆兴致勃勃地挑了新打的一套头饰戴了,又别上一朵并蒂粉白绒花牡丹。
妆容则是一贯的简化,只取一点点胭脂用温水化了拍在脸上更显气色便罢了,其余描眉、涂脂一概不用。
于是这么一套下来只用了半刻,见时间还早,绣夏早便将小厨房准备的几样糕点摆上了桌子。
按理她们这些人自然该等着给福晋请完安了再回来用膳,不过她这有弘晖,整个持心斋又没有别人,开个小厨房提前让自己吃口热得谁也不会说什么。
只是自己请安基本都是掐着点起,与其着急忙慌地吃了东西再去,还不如等回来了再慢慢吃。
所以每次都是命小厨房备些糕点,垫补垫补也就是了。
捡了两块鸡蛋糕,又喝了碗热热的牛奶,浑身都通泰了的宜修走到门前,等剪秋给她系好斗篷,迎着风雪出了门。
此时雪已经不大了,零星飘着的雪花反倒有几分含蓄之美。一路上下人们都忙着清扫路面,可见昨晚上下的雪确实不小。
今天宜修出门特意带上剪秋和绘春两个,此时她们便一左一右都小心翼翼地围着她,生怕雪天路滑,预备着能及时扶住她。
照旧不急不缓地最后一个走到,屋子里甘氏和苗氏早已经坐在一处聊得热火朝天,连宜修进来都没发现。
还是靠边的宋氏先一步起身行礼她俩才发现来人了。
“哎~真是羡慕那拉侧福晋有个当福晋的姐姐,每天踩着点来也不怕别人说嘴。哪像咱们这些妾室,住的又远又偏,每天还得巴巴地起个大早来请安,免得叫福晋误会咱们不恭敬。”
甘氏一向将宜修视为福晋的附庸,此刻福晋尚未出场,她便迫不及待先刺宜修两句,与她关系好的苗氏也跟着笑道:
“可不是,就连李妹妹昨儿伺候了贝勒爷这么辛苦,今天都还是最早到的,坐在这儿也不知吹了多久的冷风。”
这话固然刺了福晋,但对李氏来说也不是什么好话。此时还年轻的李氏很有几分明丽,性子又单纯鲁直,被这样说当即就不高兴了:“妾不觉得辛苦,怎么苗姐姐觉得给福晋请安是件很辛苦的事吗?”
“呵,给福晋请安当然不敢说什么辛不辛苦,只是见不得有人这么清闲罢了。福晋若真大度不计较,也该一视同仁些,何必只挑咱们的错呢。”
众人便知道她这是还在为新春家宴那天,福晋当众斥责她一事耿耿于怀呢。
“呦,原来甘侧福晋也知道是自己犯了错才被福晋训斥的呀?”
宜修并不想插在她们中间,但对方既然要上赶着找骂,她也不会退避。反正自己现在也是个妾,要贤惠大方、友善谦和的名儿有什么用?
“不过有句话你倒是没说错,若真想像我这样过清闲日子,甘侧福晋最好也安分守己一点,免得又祸从口出了。”
“你!”
两人对峙间,柔则终于从里间走了出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二位妹妹在聊什么竟这样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