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外公曾经是很多年的朋友,”石若磊的声音逐渐转为气声,变得虚而抖,“我也并不想看到他被踩进泥里。”
“但是这件事本质上不是我说了算的何况,”石若磊自嘲地笑了一声,有几分呼吸不上来。他偏头看向闻九天,“何况如今的桐州画坛”
已经不由石若磊作主了。
闻九天脸上绷得紧紧的,双目直直地盯着前方,只有微动的唇角暴露了他的内心,“在我外公的墙里发现的那七幅画甚是诡异。如果它们在我手上,也许能就此查出什么。”
石若磊闭上了眼,未置一词。
“你之前说,你一把老骨头,没什么豁不出去的;”闻九天说,“我也一样。”
“什么。”石若磊睁开眼,紧皱起眉,说话颤颤巍巍。
“我青春正好、前途无量,整个世界的光明和美好都在向我招手”闻九天伸出食指,迎着窗前,浅金色的阳光在他指尖歇脚。他端详着那曼妙的光线,忽然用力五指攥紧,转瞬之间他的掌心便空空如也,和煦温暖的太阳被永远地锁在了外面,“可我选择公道。”
“年轻人!”石若磊强撑着胳膊从床上坐起,“你不要逆势而为啊!”
鞋底敲击着地面发出规律而清脆的声响,闻九天已经转身离开了。
从医院出来,闻九天才发现手机上多了一连串的未接来电,都是傅无闻和田炎打来的。
闻九天先给傅无闻拨了回去,但始终没人接听。他紧了下眉,拨给了田炎。
这次电话接通得很快。闻九天:“喂,发生什么事了。”
“喂”电话那头的田炎又急又惊又恐惧,“闻九天你怎么才接电话!你跑哪儿去了!”
“我我有点,”
还没等闻九天想好怎么说,田炎已经一把打断了他,“傅无闻报警了,他已经带着警察上门去找刘主席了,说是待会儿还要找傅岹然你赶快过来吧。”
“报警?为了那几幅画的事吗。”闻九天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是,你们怎么知道的。”
“他们进去找你抢画的时候,我特么一直在门外的树丛里躲着呢!”田炎濒临崩溃,压低着声音道,“感觉这回你哥得跟我绝交。”
“”
“地址发我。”闻九天说着又补充了句,“还有,你没说什么要紧的话吧?”
“我躲在门外,看得也不清楚啊”田炎唉声叹气道,“就说里面好像发生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