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天台上。
橘子味的夕阳染了半边天,暗沉的黑朦朦胧胧笼罩下来。
水泥地板上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积雪,男人考究皮鞋碾过,修长的骨指攥紧两罐啤酒,
宗寻之扎实的手臂撑在栏杆上。
视线掠过。
片刻停留,三分意外。
沉默转向远处的夕阳。
斑驳的白墙围栏,一个背后倚靠,一个胸前倚靠。
徐沉渊手中的罐装啤酒在空中划过抛物线。
宗寻之抬起扎实的手臂,掌心稳接啤酒灌,没着急喝,搁置一旁,“不先去见她?”
徐沉渊倚在栏杆上,侧脸清隽,他的嗓音夹在凛冬的风里有点闷,“没脸。”
“有生之年,这两个字能听见从你嘴里说出来。”宗寻之偏头看他,又垂眸从衣兜里探出烟盒,指尖捻出一根,特供烟盒搁置随意围栏上。
徐沉渊转过头,“不抽。”
“不该高兴吗?”宗寻之掌心聚拢,凛冬呼啸,倏而混不痞的京腔,“呀,风大,没点着。”
“高兴,也期待。”
也紧张。
很奇妙。
心情好,点回烟怎么了。
男人朗眉星眸,勾唇浅笑。
他夺过宗寻之手中的打火机,掌心聚拢,指腹滚动钨丝,擦出火花。
离得近,宗寻之撩起眼皮,仔细瞧他,蛮俊俏的,他没动,火苗被凛飞吹熄灭。
“她看中你什么了?”
徐沉渊懒散开启京调,“面相好。”
面相即眼缘。
宗寻之低首,徐沉渊再次滚动钨丝,烟头闪出火星子。
他深吸一口烟雾入肺,那股浓呛感,抚不平胸口缺失的那一块,“认识这么久,还是太子爷第一次给我点烟,难得。”还是因为温桥。
徐沉渊真没说错,她颜控,时不时地偷拍他。
后来,他一看她的表情便知道,懒得拆穿她而已,又不是不给她拍,干嘛每次躲躲藏藏。
要不是宗寻之,那几分良知,现在真没有他什么事了。
徐沉渊将打火机搁置下,“是我该敬你,给你点烟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