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行了,我不怪你了,还有,我知道我力气大,但勇猛就大可不必了吧?显得我像个莽夫……”
别扭地诉说着自己的不满,攸宁声音越来越低,在赵徴眼中倒浮现出几分女儿家的娇羞。
“是是是,是我用词不当,攸宁怎么会是个莽夫!”
少年傻傻地笑着,动作间不经意又扯到了胸口的伤处,疼得龇牙咧嘴,颇为滑稽。
攸宁见状变了脸色,立即撩开帐子朝外头喊了一声。
今日是荷儿当值,她很意外姑娘今日醒得这样早,听到姑娘唤她,荷儿推门进来,瞧见了纱帐内不仅有她家姑娘,还有那好端端坐着的姑爷,她脑中混沌了一刹。
刚想开口问句姑娘唤我何事,就见她家姑娘神色凝重地开了口:“快去将何大夫请来!”
不作他想,荷儿一礼毕,连忙退了出去。
主屋里,何大夫验看了赵徴胸口的伤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给了一瓶药油,叮嘱他每日擦一擦,不出一旬淤青便会淡下去。
至于那淤青是如何来的,见惯了人情世故的何大夫自然不会多嘴去问,只暗自当是人家小夫妻间的闺阁情趣,开了口反而徒增笑话。
送走了何大夫,攸宁沉着脸回来,有些意外何大夫竟没开口询问为何而伤,这让她庆幸的同时又有些诧异。
但总体还是庆幸居多,当然,若是知晓这老头心里在想什么,攸宁大概会气笑。
这头,赵徴解开中衣,自顾自的给自己涂着药油,想起何大夫最后那颇有深意的一眼,他心中不知为何觉得有些怪怪的。
但终究是个想不通的道理,干脆也就不浪费时间了。
本来想着还能同攸宁睡上些时候,没想到后续发生了这一事,两人都没了睡意,干脆都穿衣漱洗了起来。
松鹤堂那边得知了儿子提早回来,连忙遣了婆子过来叫人,不用想也是公爹想要询些书院读书上的事。
赵徴也不敢耽搁,草草同攸宁用了早膳就过去了,毕竟他确实有个事需要同父亲说。
攸宁用过了早膳,便去了花园散心,顺手采些刚开的栀子花回来,给屋里添些香气。
下床时她看了漏刻一眼,赵徴回来是方才辰正,天色微微擦亮,折腾了半天,也不过巳初。
因而她出来时,栀子花瓣上还带着晨起的露水,看起来清新极了。
随手折了几支开的齐整的,又去隔壁桃林里折了几支桃花,攸宁捧着花慢悠悠地回了宁水居。
……
松鹤堂,书房。
父子二人对坐着,不时轻酌着手中的茶,赵真言神色庄重。
“进了书院后感觉如何,于书卷上可有什么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