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赵真言最关心的一点,儿子落后了旁的学子四余年,如今奋起直追,虽知道他的天赋异禀,但仍会有些担心。
“回爹,尚无,先生学问很好,总能让人茅塞顿开,我进步了不少。”
“那便好。”
赵真言松了口气,心底的石头落了下去。
“不过……”
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赵真言追问道:“不过什么?”
“梅先生说我迟了旁人太多,以后便让我每月不必回来了,要我留在书院中听他讲学。”
提起这个事,赵徴心中有些难以抉择,但再可惜,他也知道轻重,比起一辈子都能将人留在身边,几个月不见面又有什么打紧!
“此话当真?”
赵真言一听这话,脸色都泛起了喜意,梅慎这老小子在他们读书时可是有名的惫懒吝啬,虽才高八斗但总是不爱沾染俗世,因而做了几年翰林后,他最终还是厌倦了,抛去一身功名,做了这赫赫有名的鹤山书院的山长,一做便是二十年。
自己偶尔也会去看望这位老友,这么多年来,他脾气还是一直未曾变化过,耿直清正,倔得像头驴。
然今听了儿子这番话,赵真言便知是这位老友瞧上了这小子,要给他开小灶呢!
心中暗爽,但面上没有表现的太过,只是噙着的微笑出卖了他。
“梅先生也是为你好,你最后这几月便听他的,老老实实读书,其余的都不要管,秋闱快到了,时间属实是不多了。”
又交代了些话,赵真言才放赵徴离开,又去主屋问候了一下母亲,郑氏说了不少体己话后,也识趣地放了人离开。
已是午时,各院都陆陆续续摆起了午膳,赵徴回来的正是时候。
攸宁见他回来,有些意外,本以为他要被留在松鹤堂那边用饭了,不想还是回来了。
叫月娥又添了一副碗筷,赵徴很自觉的坐下了。
就算不念经了,赵徴似乎还是喜欢青色的衣袍,清雅出尘,倒也衬他。
不知是不是读书受了罪,亦或者是处于飞速长身体的年岁,赵徴胃口愈发大了,那样一平盏的饭,他时常要吃三碗……
攸宁撑死了不过多添小半碗,见他这样,委实惊奇了一把。
再看看赵徴身形,似乎确实又壮实了不少,衣袍紧贴处,已然可见骨骼肌肉的饱满轮廓。
攸宁居然产生了一丝欣慰,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察觉到攸宁在打量他,赵徴心中欢喜,面上也不知遮掩,直直地朝着攸宁笑。
大意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