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白总会主了,现在会中一切大小事务都由洪副会主在管。”
“好,单大忠,你很合作,我也放一份交情。你留在这儿把死伤的处理一下,老沙、老郝,准备拔营走路。”
沙老五和郝方都没有第二句话,虽然他们刚歇下,但立刻着手准备上路了。
罗奇叫琴娜和天娜帮忙,把几十匹马都聚了过来,卸下了马鞍,赶着一群空马先走了。
单大忠这才惶恐地道:“罗奇,你把我们的马都赶走了,我们怎么办?”
“这儿有水有草,你们还带着干粮,饿不着渴不死,只要有命,你们死不了的,等到下一批人经过,你们就有救了。”
“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那就看你们的运气了,单大忠,我们还要赶到伊犁去,你也知道,我不可能留下马匹,让你去召人来追蹑我们的,所以你也不必废话了。”
单大忠只有垂头丧气地眼看着他们拔营上马离去。
走出三十多里,只见天娜和琴娜两个人坐在一旁等着,身边只有两头她们自己的坐骑,罗奇问道:“马呢?”
“我们看见了一群野马,把那些马赶到野马群中,一起向前去了,不会再回头落到那些人手中的。”
罗奇一笑道:“干得好,姑娘们,你们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不要我告诉你们了。”
“我们是生长在大漠上的,自然知道大漠上行事的方法,用不着主人吩咐的,主人对我们的表现还满意吗?”
“十分满意,尤其是你们的暗器,又狠又准,下手绝不留情,每个人都是咽喉或心口中箭,没一个能活的。”
“是的,杀红灯会的人,我们狠得下心。”
“你们很恨红灯会吗?”
“是的!最近这一年来,红灯会变得很坏,常常欺负我们维吾尔人,抢劫我们的金沙,掳劫我们的女孩子,卖到关内去卖春……”
“这似乎不太可能吧!”
“消息绝对正确,只不过他们掩饰得好,串通了几个维吾尔的王公狼狈为奸,我哥哥很注意这件事,也搜集了一些证据,准备在族人大会上提出,向他们讨公道。”
罗奇嗯了一声道:“有你们自己的人参加,事情就没有那样单纯了;而且也变成了你们的私务,无法发动全体的力量去对付他们了。”
琴娜叹了一口气道:“是的,不过我哥哥也并不想对付红灯会,他知道不是整个红灯会的人都那么坏,而且,在以前,红灯会的人对维吾尔人极有帮助,帮我们运来了许多缺乏的物质,改善我们的生活,我们对他们都极为友善,只是最近,他们领头的人有几个不对劲了,才变得这么坏的。”
罗奇也轻叹了一口气道:“每个团体中都有好人与坏人的,我们只要对坏人开刀,对好人保护,等没有坏人了,那个团体就会变好了。”
“是的!主人!我看你对红灯会的人也很凶,出手就不留情,他们都是坏人吗?”
罗奇笑了起来道:“我是个镖客,我杀人时都不是以好坏为标准的,我只是保护我的客人,有人要侵犯我的客人,我只好杀,这是我的职责,与好坏无关。”
“可是一个好人,不会无端去侵犯别人的。”
罗奇道:“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杀人,但是在塞上却已经够了,这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光是好人两个字还不足以保护自己,还要有足够自卫的力量,我的力量够,才能杀人和不被杀,否则只有挨宰的份,至於我杀人时下手狠,那也是不得已,塞外不是讲慈悲的地方,我若对敌人不狠,落在敌人手中就会很悲惨了。琴娜,你是在这儿生长的,应该懂这个道理。”
琴娜道:“我懂!强者生存,这本来是草原上的法则。”
罗奇一笑道:“但有些人不懂,一直以为我杀戮太甚,手段过凶,想要对我提出抗议,你最好对她解释一下。”
“是谁?”
“是我的女人。”
他用手一指陶静静,她等在旁边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想插嘴进来,见罗奇突然指到她,不由愕然地张大嘴。
琴娜笑了一下这:“主人,草原上的女人是不该表示意见的,对多嘴的女人,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打她的屁股。主人,你对女人太纵容了。”
罗奇笑道:“是吗?那我现在应该先给你一顿屁股才对,因为你也是女人,却在告诉我如何做男人了。”
琴娜愕住了,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大笑着拍马向前,追上了一直在前头低头默行的白素娟,发现她的脸上爬满了泪痕,乃轻轻地靠过去,拍拍她的肩膀上道:“白妞儿,你是怎么了?”
白素娟用手擦擦眼泪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杀死那么多的人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