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珈抱着被子跌回了床铺。好容易送走一个整日不让她睡饱的瘟神,怎么又来了一个。学习武功难道不是为了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
难得蝉聪明一次,只听他道:“武功高的人都睡不好,不是琢磨着怎么杀人,就是被人惦记着要如何杀死。”
陈珈从被子里露出脑袋,弱弱的问:“高手不该是与世无争吗?”
“无争?你怎知他是高手?”
陈珈想了想,竟然无言以对,只得问:“天下第一的高手在想什么?”
“如何不被天下第二杀死。”
“操。说吧,水西王同你说了什么?”
“不多,就问我何时把龙渊之匙给他?”
陈珈真想躲在被子里哭会儿,南宫裕到底和水西王说过什么,他哪里有龙渊之匙给水西王?
沉思了半晌,她说:“谢谢。”
“夫人,为何言谢?”
“谢谢你让我在痛苦之前,拥有了两个时辰的美好睡眠。把今夜你同水西王的对话如实复述一遍。”
没有保护南宫裕之前,蝉的工作是暗杀和监视,复述这种事情非常的拿手。一盏茶后,陈珈通过他的复述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南宫裕和水西王一直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南宫裕想要获得水西王的信赖,除了利用皮相,出卖木家,最重要的是他拿准了水西王试图一统天下的野心。
早些年,北国式微,没有能力同南朝抗衡。一代又一代的国主奉行休养生息的策略之后,此时的北国早已有了一统天下的能力。
水西王不怕同南朝开战,这个腐朽的王朝在他眼中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只需轻轻地一推,就会跌入死亡的深渊。
真正震慑水西王的是龙渊,那个被南朝供奉了百年的圣地。
北国皇宫巍峨高耸的城墙可以阻拦住南朝厉害的大剑师,可出宫之后呢?水西王没有把握能躲过大剑师的暗杀,又不愿终日龟缩在宫墙内指挥千军万马。这样的战争即使赢了,得不到龙渊的他始终无法征服南朝百姓。L
ps:我外公昨日离世了,电话安慰了失去父亲的老妈!老妈伤感的说:外公那辈人兄弟姐妹很多,有很多人帮忙,到她是怎么办?
我不知如何接口,只能说:我是独生子女,到我时又该怎么办?
看书是好事,起码内心是充实的。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杜鹃醉
南宫裕知道水西王想要什么,在北国孤立无援的他,用龙渊之匙牢牢地套住了水西王。
现在好了,水西王监国,南宫裕死了,陈珈该怎么应对南宫裕留下来的烂摊子?去哪找出那根本不存在的龙渊之匙给水西王。
如果南宫裕还活着,他会如何解决自己编织出的谎言?
告诉水西王真相?不可能。
造一个龙渊之匙出来,也不可能。
谁都知道拥有龙渊之匙的人可以进入龙渊,水西王只要一试就知真假。
陈珈漂亮的小脸都愁成了一团,还是想不出南宫裕会怎么办。早知道南宫裕那么聪明,就不该杀了他,若他还活着一定能把这个谎圆得漂漂亮亮。
望着满屋那深深浅浅的紫色,陈珈有些怀念南宫裕了,那样漂亮的人就这般悄无声息的死了。死得那么孤寂,哪里对得住这屋里热闹的颜色。
如果她不出现,他也许能活着回到南朝,斗垮谢家,成为一个君王。
真是可惜了,命运对他为什么会那样的不公!他明明是皇子,是唯一可以继承大统的帝王,却因为老皇帝的贪婪,谢家人的强势,不得不远赴北国为质。
质子府堆满的财宝怎及南朝漫山遍野的鲜花,两个大剑师的护佑,又怎护得住北国权贵对他的侮辱和轻视。十年,在这冰雪之国待了十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难怪他甚少微笑,这样的生活根本笑不起来。那些惊悚的、阴暗的、荒诞的秘密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他过得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覃月。
“邀月公主在哪?”
蝉摇摇头。“不知。”
“帮我把韵达喊进来。”
陈珈见到韵达时,他身穿粉色长裙,搭了件鹅黄色对襟衣裳。浑身上下洒满了植物花汁……看他这副狼狈的模样,估计是被蝉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