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乎姜南倾这么惊愕,在她的认知里,薄修宴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即便她猜测过,他曾经可能,出身于富庶人家,但也不过曾是个有钱人罢了。
怎么可能,接触到枪支弹药,这些危险的东西?
薄修宴倒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敏锐,还能识别出枪伤。
当下,他价值千金的大脑飞速运转,斟酌出一个比较不吓人的借口。
“昨天我是出去办了点儿事,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等要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不想半路上……遇到了两伙人,看样子都是些危险分子,正在斗殴,我……一时没躲开,不小心就被波及了,好在伤得不严重,就自己去医院处理,又怕你看到伤口担心,所以想等着你上班去,再回来。”
末了,他又轻声补充了句,“抱歉,还是让你担心了。”
这番话,逻辑上倒是说得通,只是姜南倾一旦关注到一件事,就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了。
“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怎么会遇到,那么危险的人?”
见她刨根问底,薄修宴嘴角轻抿了下,不得已继续想个能说得过去的借口,来圆谎。
但姜南倾不等他开口,却先一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难道你又去了,以前工作的酒吧?”
这是她下意识想到的。
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其中不乏道上混的,随身携带武器,双方有了矛盾,两句不和打起来,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只是,带棒棍匕首什么的,她还能接受,持枪?这就有点儿夸张了吧?
薄修宴盯着她的表情,跟会读心术似的,参透了她大致在怀疑什么。
于是,他干脆将错就错,顺着她的话抹呼下去。
“嗯,是被叫去处理一点事情,不巧的是,昨晚那边好像有灰色交易,两边人马,不是一般混社会的,应该都有组织,下手都挺黑,我也是误打误撞,好在跑得快,他们打的火热,也没注意到我跑了。”
姜南倾眼神狐疑,但见他一派坦然,不似说谎的样子,才无奈地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无语。
“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这运气,也太差了吧,出个门,也能被卷入到派系争斗里,还有你那个酒吧,怎么回事?不是都已经辞职了么,怎么还总是叫你回去处理事情?”
薄修宴半垂着眼帘,胡诌起来,已是得心应手。
“涉及到一些比较身份贵重的客人,上面很重视,新接手的人,应付不来,要我过去帮忙搭个线。”
姜南倾瞧他一眼,没再说什么,专心处理他的伤口。
“好在子弹没有打进去,不然你这条手臂,怕是要费好大功夫,才能养回来。”
一边为他上药,她一边低头闷声嘀咕。
“子弹擦过会有灼伤,得清理干净才行,不然容易感染,你忍着点,会有些蜇得慌。”
薄修宴看着她茸茸的头顶,眸色深深,轻轻“嗯”了声。
待到包扎好,姜南倾舒了口气,又细细叮嘱。
“这几天,尽量别用这只手臂,伤口没缝针,小心没愈合好就裂开,若是有不舒服的感觉,及时跟我说。”
薄修宴点点头,视线不离她的脸,低声问,“不生气了?”
姜南倾顿了下,“我本来就没生气。”
说这话的时候,她都不看他,表情有些别扭,分明是在嘴硬。
见状,不知道为什么,薄修的心情,莫名的愉悦,低沉的轻笑声充满了磁性。
“嘴硬,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看你的脸色,不可大好。”
姜南倾被拆穿,也不否认了,干脆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认真。
“是,我是生气,新婚丈夫突然莫名其妙地失踪,夜不归宿,怎么也联系不上,这种事儿,换作任何一个人,大抵都是会生气的吧?”
薄修宴淡淡“嗯”了声,想要弱化她的不开心,故意逗她。
“那倾倾,是气我没联系你,还是以为,我可能在外面,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才因此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