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萝闭了闭眼,想到自己曾经说陆舒容的那些话,如今竟然全都扎回到了自己身上。
心中对裴词安和陆舒容又多了好些愧疚,狠狠的甩开裴砚修往院落走去。
裴砚修本欲跟上,但又看了眼秦红螺和曹章,硬生生的收回了脚步,即便这孩子不是他的,他也得搞清楚原委,不能再把事情统统扔给大哥!
“淮之,这孩子果然不是裴家的?”杜氏看着秦红螺,眼中尽是失望。这还是那个成日在府里喜笑颜开,活泼得叫人头疼的秦红螺吗?
“自然不是!”裴词安依然站在陆舒容身前,憎恶的开口道:“砚修,曹章这人你不会不记得吧?”
裴砚修这才看清男人,“他是我的马夫,可就在我回来前夕,他说家中母亲病危,想要亲自照顾,自请脱离军籍,回乡尽孝。”
裴词安冷笑一声,开口尽是讥讽,“哪里是回乡尽孝,不过是知道秦红螺被我收作外室,又进了国公府,想靠着秦红螺过着钱来伸手的富贵日子罢了!”
“确实也如了愿,他因着有把柄在身,所以秦红螺不敢不听他的,给了他许多银钱,但那人犹不满足,几次去五味阁挑衅,甚至与秦红螺合谋要害容儿!”
裴词安将证词交给老夫人,看着陆舒容一脸的疑惑惊愕,淡淡的说了声:“没事。”展臂将她护住。
“上次你在街上险些被驴车撞,便是他们二人的手笔。虽然事后我有查证,但那里人来人往实在太多,只能确定有人往食槽里倒酒,但无法确定是谁,直到你告诉我曹章总在五味阁生事,这才知晓,说起来多亏了容儿。”
陆舒容摇了摇头,被当着这么多人面夸奖,只觉得面上热热的,只好道:“今日也是他们做的?”
裴词安冷眼看了秦红螺一眼,又吩咐着将曹章押下去,免得脏了眼。
目光又如刀一般在秦红螺身上一劈,“按着曹章的意思,本是想让秦红螺将你骗出去,再……”说着顿了顿,面上更是难看,几乎是生硬得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再毁你清白!”
“什么?”
陆舒容唇瓣一抖,即便被裴词安护在怀中却也忍不住周身发寒,裴词安也只好收紧了怀抱。
“别怕,有我在,绝不会让你遭遇此事。”裴词安顿了顿,又看了眼祖母很是惊骇的面色,于是赶忙让人上了一杯安神茶。
“但秦红螺却贪心不足,不仅想要毁了你,还想毁了谢婉腹中的孩子!”
“什么?”谢婉站起来惊呼一声,捂着自己的肚子,却脚下不稳,裴词安急忙快走两步扶住了谢婉。
“世子,那我们的孩子……”谢婉双眸凄楚,身子软软的向裴词安怀中靠去,裴词安却只是扶住她的肩膀,“寒生,拿着我的腰牌去宫中请御医来。”
接着又唤了婢女将谢婉扶了回去。
陆舒容眸色淡淡的看着谢婉缓缓勾起唇角,心中一阵冷意划过。
眉间轻蹙,对上裴词安望过来的眸子,还未及反应,便被他握住双手,在她耳边轻语道:“她怀着孩子,别任性。”
任性?
陆舒容眼中漾起一汪水光,原来她这样就是任性了吗?
“小公子已经退烧了……”
内间的人不知外面的事儿,婢女喜滋滋的来报。
老夫人终于看完了证词,胸口的起伏却迟迟平不下来,“啪”的一声将证词拍在桌上,“不必治了!”
“淮之,立刻写休书,让她带着野种滚出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