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螺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却没想到这是素日里吃斋念佛的老夫人说的话,瞬间疯了一般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不治就不治,死了更好!那种腌臜之人的种,留着他不过看他还有点用处而已!”
陆舒容手指一缩,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秦红螺。孩子刚生下时她面上浓浓的母性光辉可是骗不了人的,怎么……
裴词安不顾陆舒容身上的抵抗,亦不管众目睽睽之下,执意将她搂在怀中,微微垂首,在她耳边轻语道:“不必惊讶,这便是人性。”
秦红螺看着二人亲密的样子,瞬间红了眼,怒指着裴词安道:“这是我的错吗?这怎么会是我的错!裴词安,错全都在你!在你!”
秦红螺说着就要冲上来,却被裴砚修反手扭住臂膀,半跪在地上。
即便秦红螺不爱红妆爱武装,会些兵器拳脚,可力气如何与常年征战沙场的裴砚修相较?自然是半点都反抗不了。
只是秦红螺仍不肯服软,只不甘的嚎叫着:“当年我不顾女子的矜持向你表明心意,你为何要拒绝!你为何不肯为我留在军中!”
裴词安听着秦红螺的指控,眉间不悦的微皱,“我心中无你,你该知道。”
“所以你就爱上了她?”
秦红螺怒瞪着陆舒容,“你知不知道我在边疆苦苦等你,谁知等来的却是你的婚讯!她有什么好?她到底有什么好?不过是个依附于男人的无用女人罢了!”
沉沉的不悦在裴词安微拢的眉间越积越重,眸底划过一丝狠厉,面上的青色一瞬间难以遮掩,喉中好似刮过一阵凛冽的冰霜,嗓中似酿了雷霆一般,“容儿的好,你不必知道!”
“哼!哈哈哈!若你肯为我留下,身边只会有我一个女人,不爱我爱谁!若非你不肯应我的情意,又怎么会便宜了陆舒容!”
秦红螺又哭又笑,亦是满脸的不甘,“若不是要娶她,我又何必买醉!那曹章怎会有可趁之机!”
“你、你这不讲理的妇人!”向来守礼的杜氏再也受不了秦红螺对儿子的指控,怒道:“我儿子娶谁,到底同你有什么关系!”
裴词安拧着的眉头亦不肯松开,“我虽对你无意,但也提出派人护送你回帝京,是你自己不走!酿下大祸,怨得了谁!”
“所以你就嫁祸给我?”扭着她臂膀的裴砚修更加使力,恨不得将她一只胳膊扭下来。
“呵呵,你可没有裴词安的脑子,不过军中的一次庆贺,不过是一点儿石楠花的汁子,就能让你认下。”
秦红螺笑看着裴砚修,好像看傻子一般,“幸亏我未雨绸缪,在曹章得到我不久便让你认下,否则还真是难办!”
裴砚修越听越气,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日晨起的惊慌悔恨,依着青萝的性子,即便不顾一切也要把这事儿捂得死死的!而那次军中的庆贺,也恰恰是因着庆贺大哥的喜事!
于是也只能祈祷着这事儿了无痕迹,谁知秦红螺竟然怀孕!更叫他不知如何是好!
将士戍边,没有皇令,不得随意离开。
可即便如此,他亦偷偷回帝京,偷偷找到大哥,跪地祈求。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却是他第一次落泪,只为了让大哥帮他这一回。
大哥知道他无皇令却私自回帝京勃然大怒,可抵不住他跪地祈求,满脸哀戚,替他认下了这桩事,只能道:“她是我的外室!”
这事儿却好像刺一般一直在他心中扎着,回来的时候总是避着大哥,更是不敢面对大嫂。
“哈哈哈,我自然知道你那位夫人是个什么样子,也自然知道你们夫妻情深,不赖给你,你如何将我托给裴词安!”
“你……”裴砚修怒急,当下也顾不得裴家男子不得对女子动手的规矩,“咔嚓”一声,硬生生扭断了秦红螺的膀子。
“啊!”
疼的秦红螺当即惨叫一声,身子蜷缩着,满脸的汗,倒在地下粗喘着气,险些晕了过去。
“既然已经水落石出,淮之,将秦红螺赶出府,将曹章扭送官府,至于秦红螺……”
杜氏说着看了眼里间,“那孩子毕竟还小,若是将秦氏也一起送官府,这孩子没人抚养,到时少不得会被人说咱们国公府不近人情,将秦氏赶出府就是!”
老夫人听着,又看了眼裴词安和陆舒容,“你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