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浅灰色的奇异的光亮逗留在空中,光亮中充满了朦朦胧胧、忽隐忽现地闪烁的东西,那是一种既非白天又非晚上的光亮。本·迈蒙大道和所有的石头建筑上空弥漫着一种难以察觉的、啮噬人心的安息日前夕的忧郁。似乎耶路撒冷已经不再是一座城市,而是又变成了一场噩梦。 雨停了。空气湿润湿润的,费玛的鼻孔捕捉到一股烂树叶的强烈气味。他想起他还是孩子的时候,有一次,也是现在这样的时间,在安息日开始的时候,他在死一般寂静的街道上来来回回地骑自行车。朝这幢大楼一看,他看到父亲和母亲都站在阳台上。他们僵直地站在那里,同样高的个子,都穿着黑色的衣服,靠得很近,但没有挨着。就好像是一对蜡像。在费玛的印象中,他们是在哀悼一个迟迟不来、都已经让他们苦等得绝望了但他们还是要期待下去的客人。当时,他平生第一次朦朦胧胧地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