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噪眉耷眼地把韩宇从教室里拎将出来,期期艾艾地表示了一通感谢之后,还把手里装了我照片的信封也递给了韩宇。
“这是什么?”韩宇疑惑地问。
“照片啊!”我回答得干脆利落。
韩宇的嘴边漾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你晚上还去图书馆吗?”韩宇问我。
“那,好吧!”奇怪的是我居然是脱口而出。人家都帮你这么大的忙了,不至于再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我还是一如既往地过着我懒洋洋的生活,一如既往地上课,去食堂抢饭。现在宿舍里装了一面穿衣镜监督我们,我再也不吃三两米饭,而体重也不知不觉地下降,恢复了昔日的几分神采。同时也恢复了和韩宇的邦交,时不时地和韩宇在图书馆里碰面。从这里可以看出,我是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不象小米,她和那个帅哥的故事从此就结束了。
只是有一件事我觉得比较诧异,那天交给韩宇的照片他并没有贴在宣传栏上,那里还是空白一片。我数次想问问韩宇是怎么回事,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反正我也不喜欢把自己挂在墙上冲着每一个进出于食堂的同学微笑。
韩宇借走了我的《飘》,说是躺在床上慢慢看,不用着急还图书馆。他还教过我下国际象棋,恨铁不成钢之后干脆连棋带书也一并给了我。
12月底的最后一天,韩宇来找我,贼眼兮兮。“林立夏,你晚上想去我们广播台吗?我们可以在那里看书。”
看书我倒没什么兴趣,但是参观广播台却实在是吸引我。这可不是寻常百姓能随意进出的地方,我翘首以盼。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我假模假式地带着生化书去了广播台,韩宇早就恭候了。进去以后才发现,原来广播台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房间,只不过多了一些音像器材而已。看来是我自己把它神化了。我们还真的坐在广播台看书,不过我是学习,他不是。看他看得煞是起劲,不由得好奇,便想凑过去瞄两眼。就在我东张西望跃跃欲试之际,韩宇发话了,“要看小说,里面房间还有。”
我好奇地进了里面房间,果不其然桌子上放了一堆书,一本本往下翻,翻到了一本李碧华的小说。打开却发现里面有三张本人照片,不但有上次我亲手交给韩宇让他贴在大字报上的,还有两张我披头散发坐在床上抱着毛绒玩具的!前面那张毕竟是经过挑选,还可以见人,可后面两张我自以为惨不忍睹,却如何会落入韩宇的手中。
我很是冷静地把书拿到外面,指着照片问韩宇,“这是怎么回事?”
韩宇愣了一下,恍然大悟状“你借给我的书里面夹着两张底片,所以我就把它们冲印出来了。”
我简直撅倒,“那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我指了指本应在宣传栏上张榜示众那张。
“咦,不是你送给我的吗?”
天哪,我被他的胡搅蛮缠快要逼疯。
12月底的夜晚,没有暖气的上海冻得大家瑟瑟发抖。我后来趴在广播台的书桌上睡着了,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把我惊醒,发现身上多了一件军大衣。军大衣那可是一个时髦的东西,在我们学校,晚上上自习时,那些来自于东北内蒙河北等等寒冷地域的男生们都会裹着它来上自习,甚至会有少数的女生。我艳羡了许久,觉得很酷。韩宇在接电话,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是个女孩子。
韩宇挂掉电话,冲我走过来,看着我红彤彤的脸颊,乐了。
“你刚才睡着了还流口水。不信,你看看桌子。”
我扫了一眼桌子,脸就更红了。不由得顾左右而言它。
“谁打电话来啊?”
韩宇一边帮我把军大衣裹好,一边不经意地回答。“广播台的主播紫萱,她在楼下看见这里有灯,看看谁在。”
紫萱我可知道,临床系很出风头的一个上海美眉,她父亲是上海滩有名的外科医生。此女身高167,长相不俗,身材婀娜多姿,追随者如云,还入选过本级十大美女之一。她的衣着打扮最是出挑,是全体女生学习和追赶的榜样,这里面也包括我。
不过那个晚上,我和韩宇渡过了一个甜蜜而又幸福的夜晚,当新年钟声敲响时,我们挤在那张长凳上相依相偎。再后来我们手拉着手,站在窗边观看空中不时升起的焰火,忽明忽暗的光线,让一切都变得那么的亦真亦幻。
忽然,门被“砰”的一下打开,黑压压的涌进来好几个人,嘴里嚷嚷着“新年快乐!”吓得我和韩宇立即把手松开。
进来的原来是几位帅哥,都是高年级的学长,也是广播台的骨干力量,在最后的是紫萱,却是我没想到的。
原来他们得知韩宇在广播台,打算进来给韩宇一个新年惊喜,不过,当发现韩宇身边的我时,惊喜也就变成惊吓了。
与小白鼠搏斗的夜晚
又一门令我厌烦的课程隆重登场,那就是《药理》,其实我并不烦上大课,就是每次做实验都要和小白鼠做搏斗颇令人头疼。本来我对那些可怜的小白鼠还颇具同情,它们每次被我们做完实验以后,老师大多要求我们给小白鼠立即执行死刑,不管是颈椎法还是注射空气,都令人怜悯。直到某一个晚上,我被它们搞疯之后彻底颠覆了我以前的看法。
年级里倾慕紫萱的男生真可以用车载斗量来形容,甚至还有男生为讨她欢心,特地从实验课上偷得小白鼠四只,送给她们宿舍圈养。紫萱的宿舍在五楼的东侧,而我和大小胖的宿舍在最西侧,当我们听说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