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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客卿全都炸开了锅,西域民风开放,能动嘴的自然不会让手闲着,有几个已拿出刀,从宴席里跨步上前,准备先动手再说。
拓跋洪熙仿佛早就预料到会是这幅场景,义正言辞道:“诸位可还记得降服时,同我冬都签订的契约,只要我冬都有调兵需求,数量不超过一半,你们就应当无理由应下!现在你们这一个个的,莫非是想反悔不成!”
“这……”
“我们当初明明是跟冬都少主签的契书,谢阳,你难不成敢使唤我们!”
众人目光纷纷转而投向谢阳,顾楼月刚好一香瓜入口,美滋滋地在看戏,突然如此备受瞩目,嘴里这个瓜都不知道是嚼还是不该嚼。
气氛已经烘托至此,可谢阳却一点也没打算做出什么回应。
那些个贵客皆是面红耳赤,他们是打心里看不起谢阳,北寒王是西域的统敌,怎么可能让敌人的儿子来统领他们!?
拓跋洪熙大笑,眼中埋藏着深深的阴谋与狠劲:“哈哈哈哈,我冬都的少主怎么可能轮得到一个外姓人来当,这个位子自然是我的长子,现在的冬都少主,自然是拓跋峰!”
拓跋峰一时间激动坏了,这个冬都少主一直都是他心底的一根刺,如今喜从天降,他自然感激涕零:
“诸位,既然我父王都已经这么说,那么接下来的日子,还请各位按时守约地将兵力带到,若是不愿意,也可以按照契书上的要求,以四成的粮食与牲口来换!”
“这……”
要一个部族的四成牲口,几乎是在断送了一个部落的未来。
部落与部落的契书不能更改,这是西域恒古不变的规矩,至此,有人已经万籁俱寂,而还有人看向了谢阳,希望他能出言一二,挽回局面。
只是谢阳对此毫无言语,仿佛就像一个毫无关联的旁人。
“班主,葡萄剥好了,来点吗?”
“嗯,来点,谢谢!”顾楼月嘴里的香瓜终于嚼碎了咽下去,面前的果盘刚吃完,谢阳便又来投食了。
二人的画风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甚至是两个世界。
于此,拓跋洪熙也招呼道,“哈哈哈,各位都站着干什么啊,我们的宴会不还刚刚开始吗?来,喝酒喝酒!”
宴会才开局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众人的心绪大起大落,当下酒宴上的人分三类:
一类是冬都众人,举杯高呼,仿佛已经做着一统大魏的美梦。
一类生无可恋,面对桌上的美食食之无味,心里不断思索该如何拒绝,可怎么想都觉着前路一片漆黑。
剩下这类嘛,就是顾谢二人,一人投食一人吃,身旁的世界与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