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二皇子的野心大,戒备心同时也不低,比起对方想要的事物,他更想知道目的。
“既入深水池潭,那让波纹再大点又有什么关系?皇上给了我大皇子的军队,五皇子的亲信将领,若你又给我这未来的情报,那我便身处权利斗争的中央,你们谁又有多余的胆子,敢动我的小命?”
顾楼月不怕将自己的底线暴露出去,甚至对于他来说,想要置身事外都已经是无稽之谈,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他懂,所以牵扯的人越多,或许在某种原因来说,就越安全。
“成交,这是我赵家的令牌,以后会有人跟你联系。”
李长颂亲自交付一枚青铜色的令牌,上面纹路稍许有些模糊,刮擦的痕迹数不胜数,想必也是经手过很多人了。
接过令牌,顾楼月想到当初,他为给信王办事,以一块令牌让赵家失了势,如今二皇子给了一块,也不晓得是福还是祸。
“那江南的事……”
顾楼月道:“我上报给朝廷的书信只是些书信而已,当今的江南其实叛乱四起,朝廷在江南的威望不高,我在江南也是一片骂名,这些都是没写进去的,即使你们不去阻拦,大皇子多半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他的话说的相当实诚,可对方偏偏有些不信。
“你如何证明这是真的?”
“信不信由你们自己决定。”顾楼月两手一摊,摆出了个相当无辜的姿势,顺带一提,“我被在江南被封侯时就知道有人盯着我手里的肥肉了,我这个人可不喜欢被人占便宜,想空手套白狼,不得先扒一层皮下来吗?”
说着话时,顾楼月脸上笑眯眯的,眉眼也微微弯起,颇像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还有,我多说一嘴,也算是劝告,江南的功绩确实是块肥肉,可二皇子更想要的,不应该是那个位置吗?老皇帝体虚,大皇子前去江南,京城唯独剩下你和五皇子,这个时候想做点什么,太容易了不是吗?”
李长颂掂量起来,也与身旁人商讨一番,姑且信了前话。
“顾大人,若今日诸事属实,他日目的达成,定当重谢。”李长颂算是几个皇子里面最重视仪表礼仪的了,且说话也小心谨慎,让人找不到什么错处,“另外,我也提醒大人,今日酉时八百里加急来报,西域异族再度来犯,攻占边塞一城,望大人早日出征,收复失地,凯旋归来。”
话音未落,顾楼月神情猛地一紧,他一直刻意回避着这个话题,这个时候说出来干什么,谢阳多半在楼上听着,他并不想现在就把事情说给他听,这二皇子一多嘴,只怕是……
“少主,你当年的对家……他是,他是大魏派来杀我们的吗?”
小侍害怕了,声音不该太大,还发着颤,他似乎得知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谢阳默默听着,一言不发,一大把的胡子遮挡了他的面容,只留下一双略带红褐色的眸子,且紧紧盯着一楼那背对着他那道身影。
或许再过不久,真的就各自一方了。
与此同时,顾楼月回话了:“我知道了,如此以来,我不日便会启程前往,二皇子应许之物,还劳烦直接送到北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