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点头,很听话地就上楼了,顾楼月说完便提着灯在大堂找了处椅子坐下,随后便不出声,安安静静的,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上了楼,小侍心里是紧张的不得了,显然是一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模样,“少主,要不我们先走吧,现在离开应该还来得及!”
“来记得,吗?”
谢阳轻轻推开二楼外窗,只露出一个小小的缝隙,而底下已经来了一群禁军护卫,虽说算不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可直接将花街的入口给堵死了,此时想逃出去,堪比登天。
最关键的是,他们并不知道对方为何而来。
小侍最怕顾楼月之前说的那些是忽悠他们的,心里不断祈祷:顾楼月,你可千万别骗了少主啊,我们少主当年重伤昏迷时,叫的可是你的名字!你千万不要负了他啊!
吱呀——
楼下传来一声开门的轻响,紧接着照进来许些光亮,脚步声一同入场,细听并不杂乱,估摸着进屋的人不多。
“你们还真的来了,比我预想的稍微快些。”这是顾楼月的声音。
“镇远侯大人的盛情邀约,本王可不敢懈怠。”声音慵懒之间带着一丝纨绔,不看便知是个贵族子弟。
谢阳在楼上默声观察着,凭着楼梯偏僻的角度,他能在木纹的夹缝之中看清来者,如在曾经,这倒也是熟人。
“二皇子,李长颂。”来人直接自爆了名号。
说起,李长颂,谢顾二人自然熟悉,赵贵妃的儿子,赵家倒台前,朝中呼声最高的皇子,长相不如大皇子刚正,也不如五皇子风流倜傥,给人一种温润如水的感觉,可眼眸却带着少有的谋略。
近些年京城鲜少有二皇子的传闻,坊间流传他夺嫡无望,可如今一见,才知他野心未消。
“万事不过交易一场,寒暄的话我不想多说,也没必要浪费你我二人的时间。”
这声音与刚刚辩若两人,清冷地在这炎炎夏日都能打个寒颤。
“顾大人,您早上遇刺一事源于大皇子的手柄,他的封地靠近边塞,一直用重金在西域招募能人异士,信王在朝中是个独来独往的家伙,当初大皇子朝其抛出橄榄枝时被拒,近些年他权势已大,也有些想要吞并异党的想法,您带着江南的壮举回京,又由信王推荐,他即便不能招揽,也得让您和信王之间生出隔阂。”
李长颂倒也是个直来直往的,且身为皇子,言语之中一直用着敬词,实属难得。
‘竟然是大皇子……’
谢阳在心中默念,虽然他对李长颂的话并不是全然相信,可这个情报确实有不少依据,甚至他也知道一直有京城的人在西域招揽人士,但真相来的如此随意,属实是出乎意料。
看来此番回去,不少事得整顿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