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兄!”
顾楼月正愣着神,前方传来一阵轻呼,是老友钟贤。
“怎么了?又有造反起义的吗?”
“不,是师傅来了。”
“先生他……他是知道我要离开了?等,等下,我这一身味道,你让他别来见我。”
顾楼月慌张了,他刚从牢笼里面出来,一身难闻的味道自不用说,衣摆处还有许些血迹,这实在不是能见人的模样。
“来不及了,师傅听闻你今日要走,人已经来了!”
“顾楼月,都这时候了,你小子还想着避着我!”
钟贤来不及说完,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自前厅传来。
吕老早年便在江南任职过,对于这还不到两里地大的县令府自然是熟悉,随便找一人问出地址后,便快步走来了。
“先生……”
“好啊,你小子出息了,进京封侯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若我不来,你是不是又想着不告而别?”
顾楼月别过眼去,“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旁人看不清局势的动态,吕老难道也看不清楚吗?
“哈哈,什么光彩不光彩的,这封侯的嘉奖在老夫传道受业三十余年来,你是头一份儿啊,你就放心去吧,江南这边的事,我会帮你解决的。”
“您,您什么意思,难不成……”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顾楼月心中浮现。
一旁,钟贤走进了几步,用他们三人才能听清的声音道:
“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师傅他会协助县令府整顿江南,这是朝廷下的返聘调职,也是师傅他老人家自己申请的,毕竟江南的太平来之不易,可不能让京城里什么都不懂的人给破坏了。”
顾楼月心里稍稍有些暖意流过,道了一声谢后,从怀中拿出份卷轴来,道:
“先生,钟兄,这是我出资照料的一队民兵,其中有些人曾帮我治理江南的叛乱,是信得过的,如是朝廷派来的人藐视民生,多地又有叛乱,他们为之一用。”
“民兵!?”吕老震惊到胡子都起来了,这种豪无旨意,又私立军队的事,可是会杀头的重罪啊。
吕老下意识地想训斥,可见着顾楼月那无比坚定的眼神,并清楚,这孩子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这天下波澜壮阔,少年有一番雄心,如此甚好,你前去京城,自然不会像以往那般轻松,但你注定不会蛰伏于此,在你身上我看见了太多的常理之外,若是可以……老夫是说,若是可以,去给那腐朽的朝堂一点风波吧,哪怕一丝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