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楼月语气宛如冬月里的寒冰,从骨子里就打着寒颤。
他不是个爱好杀戮的混蛋,但若真遇到了动刀子才能解决的事情,他亦然不会手软。
“等等,放了家主吧,你想要什么,我们都给!”
这下子倒也没人敢不从了,各个都老老实实地恭维着顾楼月,一老家伙上前,看打扮似乎是管家模样,也有些上年纪,胡子花白一片。
“这位大人,这边请吧,秦家的祖庙就在不远处。”
顾楼月收起长刀,当中吩咐了一二句,然后派人抬着秦烟的棺材便去了,路过秦家众人时,又收获了一众畏惧的目光。
叹了口气,他原本也不想这样的,奈何有人不想做人啊。
顾楼月牵着阿宁,步伐沉重了起来。
“老人家,这附近是秦家墓地吗?”
老管家转身,点了点头,瞧了眼身后的棺材,一下就懂了,带着一丝哀悼问:“小姐走了多少天了?”
“今儿已经是头七了。”
“那是该葬了,那片院子最东边就是偏房的墓地,小姐的父母都在那儿。”
距离其实并不远,一行人抬着棺材走了个二三分钟就到,这地方倒是凄凉,徐徐凉风散去了夏日的燥热,几道墓碑矗立在眼前,院子看着荒芜,但似乎被人打扫过,所以并不是特别乱。
秦烟父母是同葬,共用一块墓碑,其对面还有一块空地,大小也适宜,便直接让人开工了。
顾楼月背过身去,望向对面秦烟父母的墓碑,沉下了眼眸,道:
“阿宁,给姥姥、姥爷磕头。”
秦之宁没经历过这些事情,自然不懂,木讷的小眼神看了看小舅舅,又看了看面前的墓碑,心里明白这里不是什么能够胡闹的场合,自然是照做了。
顾楼月拿出了跪在地上,身后的伙计们也将棺材埋进了土里,见做的差不多了,便拿出谢阳给他带来的纸钱,点起了火烧了起来。
纸钱不多,烧的很快,阵阵风吹来,火星子卷起小小的漩涡。
“阿宁,拜一拜,喊娘亲来拿钱。”
“娘亲,来拿钱。”
小孩子稚嫩的童声回响在院子里面,而顾楼月也紧随其后。
“师姐,今儿是你头七,弟子不孝,没准备些像样的贡品,处于乱世,纸钱也是幸得遇上旧友才有的烧,还请师姐原谅,莫要怪罪,阿月给您磕头了!”
秦烟的坟只有小小一个土坡,连墓碑都来得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