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小家伙想叫我同他们一起耍,一起守岁,我倒是没了这个心情,秋姿看出了我不在状态,便给我找了个由头,打发了他们。
我觉着烦躁的很,叫人拿了点酒上来,几口下肚,晕晕乎乎地便倒在了床上,借着醉意睡了过去。
……
建隆十九年,元月初一
宿醉的滋味真是不好受,而且还是被一帮小家伙给叫醒的,大清早的就在我的床边叽叽喳喳的,嚷嚷着要红包。
我向来大方的很,不过倒也想赶紧睡回笼觉,直接给了碎银子。
小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走了,说接下来要去哪里玩,去买多少冰糖葫芦,我听着冷笑一声,终归都是小孩子而已。
不过也有些羡慕,毕竟不是谁都能遇到自己这么大方的人。
刚想躺下去,秋姿姐一脸面色凝重地进来了,她刚来就跟我说,皇城发了讣告,北寒王通敌卖国,长公主自刎以证皇室清白,世子谢阳逃匿。
为了悼念长公主,京城上下哀悼,却不举办国丧,且皇上还在大力地追捕北寒的相关人等。
我就说今儿明明是大年初一,外头却没什么喜庆的氛围,鞭炮烟花也只放了一宿,这倒也能让我睡个安稳的回笼觉了。
秋姿姐也说我心大,还问我是不是在担心谢阳,我笑了,刚想出言反驳,秋姿却说,我昨晚的喝醉时,说的都是谢阳的名字。
我愣住了?我难道真有这般担心他吗?
……
建隆十九年,元月初二
这恐怕是我度过的最凄惨的春节了。
大街还是一如既往清冷,每逢过节都应该是花街最热闹的日子,之前周家小姐还约了我去周府唱戏来着,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得避一避风头。
过年期间却禁止宴乐婚嫁,虽然没有准备国丧,可倒也给了长公主应有的颜面。
排排戏,练习练习唱曲,有时候过一过这般闲静的倒也不错。
……
建隆十九年,元月初三
早起又下了几场大雪,今年的雪仿佛不要钱似的,从过年到现在,都没见过几个晴天。
比起前几日来,今天倒是有生气了不少,街上小贩出摊了,皇城内巡视的禁军少了许多,自然没空闲功夫多管闲事。
我本以为今天又是打发时间地过去,却不知吕先生毫无征兆地过来了,身边还带着钟贤。
我当时都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时,吕先生的胡子已经被气的翘起来了。
钟贤一直都不敢正视我,八成是他说漏了嘴。
算了,回头找他要酒钱。
算算时间,几乎有大半年都没见过吕先生了,书信也断了来往,不过吕先生倒也没想到,京城里沸沸扬扬火了大半年的男花魁,竟然是自己徒弟。
估计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想杀我的心都有了。
不过他看我过的挺好,自然没了什么念求。
……